“二哥,这可如何是好?那杨家丝绸行,已经被官府查封,那可是锦衣卫啊,盔明甲亮,战刀明晃晃,吓人。我听说杨家五个大老爷,都已经被抓进大牢,砍脑袋是迟早之事。”
丝绸行外边,一名丝工,对自家兄弟满怀担忧神色说道。这种老实工匠,只是每天早早前来丝绸行做活,从来都是连日不歇。
“老四,你这真是榆木脑袋。官府查抄杨家,据说还查抄赵家,那管咱百姓甚事?以前我就满,为何连日不休,而不是像官府所说,做八休一。
丝绸行少发几天工钱,你怕甚?你家五个儿子,四个女儿,都去学堂,讲武堂,匠人学堂,还有医官学堂,那都是官府养到差点成人,还给衣服零花。
还说自今年开始,这些讲武堂,学堂,都是每天一顿肉吃。你为何要担心?你老父母都有官府每年发粗粮,还有平价官办药铺,还有医官免费诊治,你操心作甚?”
“哎呀就是,就是。家里都不操心,咱就是去喝酒,歇上三五天也不错。这绸缎庄,丝行,都不缺掌柜和东家,那是赚钱买卖,怎会缺人?
倒是从以后,做八休一,说起来真是不错。”几名丝工聊上几句,说说笑笑,就去了别处。
三日之后,艳阳高照,九江州城外刑场,围观百姓数千人,亲眼目睹上千犯人被斩首,这有本省巡抚穆西平,还有行省八大商贾之中犯人。追魂炮响过,监斩台前,厂公黑龙战旗高高飘扬,令箭落地。刽子手挥舞大刀,鲜血飞溅之中,围观百姓兴奋叫好者,颇多人数。
一袭青衫,站在黑龙战旗之下,林园并不在乎一千多犯人就地正法。多杀些,自然最好。帝国违反法度者,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帝国人口,每年新增千万之数,人多,违法之人自然最多,多杀几个最好。“厂公威武!”围观百姓,还有弹压法场数千军兵,齐声欢呼。
“李兄,此事,你如何看待?”帝都附近,一处庄园之中,李掌柜,白掌柜,箫掌柜,望海楼三大掌柜,难得聚在一处,商议此事。
厂公突然驾临九江行省,出重手,斩杀那些不法商贾,官员。这事,似乎与他望海楼关系甚大。说起来,望海楼才是帝国最大商贾,也是跟随厂公,最大获利之人。
“贤弟先说。”李掌柜笑笑,端起茶壶,给箫掌柜倒上一杯好茶。茶香飘逸,这一壶茶,起码八百两银子。箫掌柜手里那茶杯,更是价值五千两银子。而白掌柜面前那茶盘,价值一万白银。
“如今厂公已经出手,我等还能作甚?老老实实,遵守法令就是。无非就是做八休一,最低工钱,不招收童工,女工与男工同工同酬而已。
说起来,一年不过四五千万银子少赚而已。”箫掌柜对此,只不过叹了口气。他是不愿意少赚,虽说不缺银子,可是谁愿意少赚银子呢?可是厂公威武,他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箫贤弟,老夫觉得,此事还有机遇。之前,老夫就关注过那飞梭,纺纱织布,速度极快,起码一个成手工匠,抵得上普通六七人。推广飞梭,无非花费五十万银子而已。
细算起来,还是账上更加合算。”白掌柜慢条斯理,与箫掌柜故事相差不多,自从以前子侄犯法,差点被厂公抄家灭族,幸亏他大义灭亲,才逃过一劫。
如今白掌柜可是惊弓之鸟,他一点也不愿意违逆厂公。只要厂公法令发出,白掌柜绝无怨言。毕竟他清楚,这偌大如山财富,可都是倚仗厂公他老人家垂怜。
“就如老白所说,今日你我三人相聚,还是谨慎一些。你我三人,遵守厂公就是。这事,暂时不要再提。你我都明白,厂公在帝国遍布厂卫,尤其锦衣卫,今年就增加一万五千之数,你我还是谨言慎行。”
李掌柜并没有开口,而是用炭笔写下字条,随后丢进炉火之中烧掉。厂公看起来,颇为随和,那四五万锦衣卫,还是莫要再提。厂公不可违逆,绝不可。这是三位大掌柜共同点头之事。不论如何,厂公如何发布新法令,望海楼都要做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