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复声音阴恻恻的，眼神更是阴沉可怖。
宋铭复话落，纪璇抬眼看他，水眸漾笑，满是嘲讽，数秒，用仅两人能听到的话说，“三哥，放狠话吓唬人这套，我幼儿园就不用了。”
宋铭复，“……”
下一秒，不等宋铭复再说什么，电梯门打开，纪璇在他的注视下，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看着纪璇的背影，宋铭复喉头动了动，嘴里顿时一股子血腥味。
被气的。
几分钟后，纪璇回到项目部。
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谭承飞的电话。
在电话里，谭承飞大致问了下华康的项目。
纪璇回话，说半句留半句，“谭总，这个项目宋总那边的意思，是想让我全权负责。”
听到纪璇的话，谭承飞顿了下，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没表现出半点多余的情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过问了。”
纪璇，“谭总，我不是越权，以后跟您解释。”
谭承飞，“嗯。”
跟谭承飞挂断电话，纪璇坐在办公椅上出神了会儿，拿起手机给宋昭礼发了条微信：谭总是谁的人？
宋昭礼那边过了一会儿回信息：谭承飞？
纪璇：对。
宋昭礼：谁的人都不是，中立。
纪璇：明白了。
其实在最开始接触谭承飞这个人的时候，纪璇就猜到了他会是中立。
挺刚正不阿的一个人。
而且据她所知，谭承飞业务能力也过硬。
这样靠实力说话的人，有底气不站队。
如果她不是宋昭礼的太太，说实话，她会很欣赏谭承飞这样的人。
侯宝亮的电话，是在两天后打来的。
接电话的时候，纪璇正在看销售部送来的‘骨灰房’销售策划书。
电话接通，侯宝亮语气里满是抱歉，“纪经理，实在是对不住，纪总那边……”
侯宝亮欲言又止，一唉三叹。
听着他的语气，纪璇心下了然，“我爸那边不愿意合作？”
侯宝亮道，“是，纪总的意思，他不想占这个便宜。”
纪璇隔着手机指尖抵在策划书上，沉默思忖。
他哪里是不想占这个便宜，他是老谋深算，担心会露出马脚。
侯宝亮话毕，听不到纪璇回话，以为她是不高兴，陪着笑殷勤道，“纪经理，这样吧，你也别着急上火，我这边再跟纪总说说。”
纪璇笑着接话，“不用，既然我爸不愿意，就算了。”
侯宝亮，“这……”
纪璇，“他不想合作，自然有他的顾虑，我们执意要求他合作，他会为难。”
侯宝亮琢磨不透纪璇的想法，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是。”
纪璇，“侯副总，我们的合作如期进行，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侯宝亮，“合作愉快。”
跟侯宝亮挂断电话，纪璇脸上的笑意顿收。
倒是她低估了纪建业。
看来，他远比她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也狡猾得多。
当天下午，纪璇下班离开公司。
正开车行驶在回芳华苑的路上，接到了伍姝的电话。
纪璇按下车载蓝牙接听，刚接通，车厢内响起伍姝深度鄙夷的声音。
“璇儿啊，还好你是派我去跟踪，如果是你自己跟踪，我保证，你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那么恶心的人。”
“你知道我跟踪纪建业的这几天，都看到了些什么吗？”
伍姝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最后终于给了纪璇说话的机会。
纪璇打转方向盘，声音含笑，“看到了什么？”
伍姝，“文明用语：老当益壮，纸醉金迷，不文明用语：蝇营狗苟，骄奢淫逸。”
纪璇闻言，心下了然，但还是本能地发出了疑问，“嗯？”
伍姝精简总结，“私生活混乱。”
纪璇，“除了私生活方面呢？”
伍姝，“除了私生活以外，我还发现他接触了清城几个混混头目，那几个头目在清城有点小能耐，而且，他们名下都有自己的产业，只是那些产业多多少少都见不得光，其中有一个是今年年初才从局子里放出来的，之前经营过一家夜场，做那种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