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豪门望族,
并非咱家手里工具,只是非用不可。
你我不在乎世家大族,
可凡人眼里多半都在看他们。
”深夜,林园在皇城城楼之上,与陈公公对饮。“
平民百姓,豪门大家,也都一样,帝国治下而已。
”陈公公笑笑举杯回应,如今他们两人,
才是能说到一起之人。“
若你手中无权,这世家豪门,
也是面前绊脚石拦路虎,当年未上台,
你抄斩多少世家?
比如当年董家,李家,崔家等等。哪怕号称百年,
也不过刀光之下,有如过眼云烟。”
夜风轻轻吹拂,城楼下那片树林之中,
六名黑衣刺客悄悄潜行,准备摸向城楼之上。
就在皇城城楼下,
第五老先生忽然睁开眼:“来到老夫面前,那是送死。
若是去到厂公面前,尔等连求死,
也未必那么如愿。
”第五明阳老先生如大鸟般扑进树林,
很快提着两具刺客尸体丢到地上。
他身边两名副统领,
各自把一个刺客尸体带到面前。
很快,锦衣卫把最后两名刺客带到面前,
第五老先生伸手疾点此刻要穴,摘下面纱,
露出白皙俏脸以及满头乌发。
“恶贼,你是江湖名宿,却甘愿投靠一个太监,为虎作伥。你不会有好下场。”
那女刺客怒骂连声,恨不得一口咬在第五老先生咽喉。
“老夫真是不明白,是厂公杀了你父母?
还是厂公杀了兄弟姐妹?
你因何要冒险行刺他?”
这个月连带上个月,死在老先生手中,被老先生捉住大小刺客,一共三十七名。
平心而论,自从厂公当政十余年来,
这刺客一直都未断过。
有人因为厂公维护法度而被抄家灭族,
这样来刺杀厂公,
也多少还算死得情有可原。
眼前这两个少女刺客,
看样子真不像是督察院和刑部三法司通缉余孽。“
我呸!他一个阉党狗太监就该死,
蛊惑帝皇擅权专政,就是该死。”
另一女子破口大骂,老先生叹了口气。
厂公当政十余年,帝国普通百姓,
十余年没有交过赋税,更没有服过劳役,
兵役也是朝廷出钱征集,
从没有一次强行抓丁拉夫。
十余年而已,不说帝国百姓丰衣足食,
起码多数人都有衣穿,
有饭吃,生病吃药,
也一样比起以前,
少花七成银子。
就因为他是太监,
他就该死。
太监就一定是恶人奸党?“
老先生,无需为此伤神费心。这是翠林社死忠凶徒,
他们不论男女,
皆选择二十五岁以下青壮之人,
后颈,小腿,都会有翠竹叶纹身图案。”
一名锦衣卫副统领出言,把那女刺客后颈衣服扯开,
白皙肌肤上纹有狭长竹叶图案。“
以前厂公摧毁无头社,那些余孽就借尸还魂,
成立翠林社。专门收养孤儿或者拐卖少年,回来驯服培养,
这些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老先生看看那左侧女刺客:“这两个女刺客,
交给西厂用刑,
让她们交待老巢和党羽何在?
嗯!你等轮番守夜,颇为辛苦,
把这两女先去犒劳一番,随后再送去西厂大刑伺候。”
第五老先生本来心中有点意动,忽然想起昨夜,
厂公赏赐四名德里帝国高种姓女子,
正值芳龄,歌舞姿色无一不佳,
那还是先回去好好享用就是。
至于这两个女刺客,分给锦衣卫弟兄们就好。“
多谢老先生。”
锦衣卫副统领一把抓住两名女刺客头发,拖在地上带下去。
“厂公,关于翠林社奸党,竟然胆敢行刺,务必要严查,不可姑息养奸。”
“老先生所言极是,咱家明日就下令三法司严查此事。
传令帝国各处讲武堂,若能得到翠林社消息或者活捉成员,
必有重赏。”听到厂公说话,
第五老先生才注意到,
地上躺着三个黑衣刺客,
左侧刺客胸口被一支竹筷洞穿心脉,
已然活不成。
右侧刺客天灵被竹筷插入,也一样就地呜呼。
中间那刺客,被一根羊肋骨钉入左眼。
第五老先生哑然失笑,这三个大胆刺客,
竟然敢绕过城楼前面,直接行刺厂公?
这还真是求死得死。“你还是杀性如此沉重?”
陈公公叹息一声问道。
“凡人十七八年,就是一代人。越是青壮,越是有杀性。
帝国戮血,咱家自然要当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