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我!”魏家庄小巷之中,少女翻过带刺篱笆,两腿衣服撕破,鲜血淋漓,直接抱住林园双腿:“恩人救我,救我,有人拐卖我与姐姐,救我去报官,我家父母必有重谢。”
少女哭得梨花带雨,死死抱住林园,她明白,如今能否跳入火坑,就在此一举。林园伸手,想拉起少女,可那少女死死抱住,就是不肯松手。
一旁第五先生,有些吃惊,就算厂公微服出巡,可是初次见到有人翻篱笆前来求救。
这少女十分聪明,虽然惊慌,却很有条理,还提出她父母必有重谢。
“那位后生,不知你从何处闲逛而来,这魏家庄可不是随意闲逛之处。魏家宗族二百余年,在此地生养,莫要放肆。这是本家儿媳,对公婆长辈不敬,所以要去宗族祠堂之中训诫。
俺劝你一句,快点滚远一些,别要管闲事。”小巷两头,各有十几个手持刀枪棍棒农夫堵住前后去路,个个横眉立目,脸色十分不善。林园今日是攀登附近一处山峰,觉得山清水秀,就附近下山四处看看。
沿着一处溪流下行,后来无意之中进入这魏家庄。一进石牌坊,就见两侧青瓦白墙,民居排列整齐,颇有耳目一新气象。
“恩人,我和姐姐都是端午出来游玩,被拐卖到这里而来。我姐姐还在院内,求你带我去报官。”少女声音越来越低,心里感觉怕是没了指望。
可是见林园还在,气度似乎极为不凡,死马抱着活马医,少女还在努力。
“你姐姐何在?”林园开口。
“小子,你是想死在本庄不成?”一名壮汉挎着腰刀,匆匆赶来,似乎在庄内地位不低。说话很是嚣张,看出来此人在这村庄之内,飞扬跋扈惯了。
第五老先生没有发话,这一年多来,都未有见过如此愚蠢之辈。想让厂公死在这村庄,还不知要白死多少人才够?
“我姐姐就在这院里,求你救她,恩人,我和姐妹都愿意给您为奴为婢,当牛做马。”这少女身上血迹,把林园青衫都染上许多,她依旧紧紧抱住林园。
“咱家不需要你为奴为婢,咱家有手有脚。当牛做马,倒是不必,日后回到父母身边。咱家见你临危不乱,应该有读书,不妨回去继续读书。
本朝允许女子参加科举,女子做官,也是常事。咱家记得,前年就有一位知府,是女儿家。”
“厂公?救命,民女被人拐卖,救命,厂公。”这少女极为聪慧,从林园一句咱家,就能猜出是何人。
林园轻轻一推,那长满尖刺篱笆飞出去一大段,前面房门被第五先生推开,两个愣头青刚伸手过来,就被老先生捏碎喉咙倒在地上。
第五先生纵横江湖三十年,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出手狠辣,非死即伤,素来如此。这也是他与厂公脾胃相投之故,帝国戮血,第五先生十分满意。
昏暗里屋,那少女衣不遮体,蓬头垢面,似狗链拴在柱子之上。那少女茫然之间,看到妹妹,眼睛立刻有光。少女扑过来,抱住姐姐,放声大哭。
锁链被林园扯断,叹了口气,一手一个,把姐妹俩抱起,来到院内,重见阳光。那腰刀壮汉,还有十几个壮丁,极为凶悍,真想下死手。
第五先生一皱眉,一脚踢碎石槽,碎石激射,十几个壮丁惨叫连连,倒在地上,那腰刀壮汉额头被碎石打出一个血洞,分明是没救。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山脚下正在喝茶,锦衣卫大统领万明飞见状一皱眉?何人如此大胆,要敢寻厂公晦气?三千锦衣卫上马,黑龙战旗高高竖起,直扑十几里外魏家庄。
随后,十几名快马风驰电掣而出,三十里外五千虎豹营精锐出营,也是前往魏家庄。拐卖人口,千百年来从未断绝。
林园自从当政以来,先后三次强令镇压各地人贩子,拍花党。可林园依旧未曾想到,他今日出来游玩,也会撞上。魏家庄响起警钟,铜锣,二三百壮丁各拿刀枪,直奔林园所在。
“不要惊慌,咱家今日在此,护你二人周全。”林园抱住两个少女,面沉似水。这魏家庄,势力不小,竟公然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