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起,辽东行省一处新建州府之中,三四千民工正在城墙上忙碌。不断有锦衣卫巡视,修建的城墙,是帝国派来的民夫营。城墙工地之外,不远处的小山坡,数百东丽国民,有降兵,有逃窜的东丽国民,有如打猎抓来的牲畜。
帝国大军雪亮刀锋之前,不留一个活口。木柴堆燃起,那些尸体丢到火焰之中,黑烟直窜天地之间。厂公的黑龙战旗随之而过,有新兵面色发白,连日里杀人太多,竟然有少数崩溃逃窜,督军带领执法队抓住数十帝国逃兵,照例送到督军面前。
刽子手过来,依律斩首。数十无头尸体还丢在地上,厂公的黑龙战旗路过,那些督军带领军卒,全部跪在地上:“厂公威武。”
“尔等可知,亡国之民,是何等下场?尔等可要庆幸,尔等并非亡国之民,尔等是强国之军。尔等心中一念仁慈,只会留下祸患无穷。”玄虎剑出,那些东丽降兵和败民全数刺死在地。
厂公面色铁青,不怒而威。尔等真是愚昧,尔等就从来不知,咱家为了谋求这东丽国,苦心积虑,耗费多少精力心思?
花费无数白银,只为谋得几块土地,只为帝国流民,才有田地可以耕种,才有草场山林可以放牧,才有江河湖海才有鲜鱼可以打捞。这大地之上,哪有无主之国?无非是谁刀剑更锋利些罢了。民生多艰,帝国普通百姓,困苦难熬。
尔等可知,咱家挥动令旗,数百万将士挥洒热血,也不过为了土地白银,牲畜女人?咱家殚精竭虑,也不过为了普通百姓,每月每年,多分几斤粗粮活命?
这天下的土地,你狠,才能占据多一分。那是无数军卒将士,铸造强国之威。帝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颗粮食,每一分白银,都没有正义可言,更没有道义可讲。若你战败,这帝国之民,对于战胜国而言,无异于猪狗,随意屠戮。
也就在黑龙战旗停下之时,三四百风尘仆仆的帝国流民,来到新建州府所在。他们都是从帝国一些行省内地,远处迁徙而来。这帝国在官道之中,每处迁徙路段,都有县衙提供粗粮米粥,也有医官诊病给药。
这辗转五月之后,一批帝国流民,在饱餐一顿,喝过香浓的肉汤之后。他们用颤抖的手,欣喜的脸,从帝国官员手里接过安家费,那是帝国最新发行的金钞,可以和金银互相购买。
每个流民,只是登记户籍,就可以分到二十亩土地,一百斤粗粮,五十斤玉米种子,两头牛,三头驴,五只山羊,五只鸡,两头小猪,一条土狗,粗布九尺,农具若干。就说那两头牛,若是以前东丽国民,他们要努力耕作七八年,或许才能买到两头耕牛。
那二十亩白白分给帝国流民的土地,对于以前战败的东丽国民来说,那可都是眼红的财富象征。而如今,作为帝国最穷苦的流民,却不费吹灰之力,就白白获得这些家业,财产。光是一户五十两银子的安家费,那可足够三口之家不吃不喝忙活几年的。
“厂公威武!”年老的流民,终其一生,才拿到一份官府发放的地契,那几个流民,怀抱珍贵的地契,跪在黑龙战旗之前,泣不成声。对于帝国农民,土地才是一切,才是一生的根基。为何不想想,帝国农民可以耕种最好的土地,为何而来?
说什么虚无缥缈的道义?那些得到土地的帝国臣民,在得到地契之时,他们面对黑龙战旗下跪之时,可曾想过。那个青衫客,瘦削的太监,只有人们在恐惧,在传说,诅咒他的残忍,冷血,残酷,嗜杀?
无数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虚伪君子,那些夸夸其谈的文人,他们张嘴,就可以站在所谓道义的最高点,动辄就可以批判厂公不过一个阉党,心黑手狠的恶魔。
他们可是给那些曾经失去土地,饥饿的流民们,无偿给过一块土地?一斤粗粮?世事从来如此,背负无数骂名,数千年青史满身污点,那又如何?
你真心痛恨的无耻之辈,帝国数万万穷苦民众,才能在其黑龙战旗之下,慢慢得到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