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稀稀落落,可说春雨贵如油,骡车缓缓走在官道上,车夫带着蓑衣斗笠,骡子的铃铛叮铃铃响声悦耳。这已经是距离最近一处官府驿站,已经出来十几里路。一小队骑兵,缓缓靠近骡车。
“那大哥,这最近官道,有许多强盗出没,杀人越货的可不少见。你们还是转回车去,先返回驿站休息一晚再说。我等只可夜晚巡逻一次,但,这能顾上你等,可不好说。”
那带队的校尉,说话十分客气,语气和善,真是好心提醒一次。
“多谢官军兄弟,我等急着赶路,家主急需回家。多谢,我等自会小心。”锦衣卫大统领万明飞并未抬起斗笠,而是开口道谢。那小队骑兵并未停留,而是超过马车,提着油纸灯笼,朝官道方向而去。
这已经是帝国新政,任何州府驻军,每日必然要派出十人骑兵,沿着官道巡逻一天。日夜不停,风雨无阻。巡逻道路,不止官道,还有两条小路和土路,也有在列。各州府卫所驻军,可不敢像以前数十年,那懒洋洋只为吃饱混日子。
驻地,州府巡逻,可是重点,若是敢怠慢,严惩不贷。为首的校尉,三十鞭子逃不过。万明飞斜靠在车辕上,任凭骡子慢慢行进。在车辕一侧,那是白乐天。
蓑衣,斗笠捂得严实,也无人能认出来这是厂公身边的重臣。就在车厢之内,陈圆圆与柳影躲在厂公怀内,两女都在假寐,悄悄休息。这骡子的铃铛声,传出很远。
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十几里路,雨声越来越大,越细密。万明飞大统领,学着车夫一样,停车,把三匹大骡子披上一些蓑衣,也是不让牲口被雨淋。
一支队伍远远前来,手提风灯开道,哀乐之声不断传来。那为首两人,披麻戴孝,手提哭丧棒,边走边撒着纸钱。骡车已然停在路边,静静等候送葬队伍过去。
死者为大,总是要送葬队伍先走一步。那大红棺椁在牛车之上,就在路过车厢之时,棺材盖忽然飞起,刀光闪耀,直奔骡车而来。叮叮当当,刺客被斩下,鲜血淋漓,那刺客丢弃长刀,倒在路边泥地之中。淡青色身影女子出现,手中弯刀挥舞,直奔那牛车棺椁而来。
铮!弩机声响,数十支劲弩射向骡车。车帘打开,厂公站在雨中,玄虎剑轻动,数十支弩箭被剑光斩落。“阉狗,今天是你的忌日。本公子,定要为民除害。”黑衣刺客怒吼一声,手中短枪指向林园。
砰!那是换作车夫的锦衣卫大统领,配发的新式火枪,枪口白烟缭绕,那黑衣刺客被打倒地上,身体抽搐,明显是人已重伤。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马蹄声大作,上千精锐锦衣卫纷纷上马驰援而来。
林园就站在车厢之外,神色泰然自若。玄虎剑在手,随便哪个刺客,都倒在他五步之内。当锦衣卫大军赶来,上百刺客做鸟兽散,混入林中。
“传领下去,附近四处州县,让民间百姓知晓,但凡有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告发之后,一人赏银二十两。”林园依旧神色淡定,这几年,经历过许多次刺杀,这都是寻常之事,无需在意。
两名锦衣卫指挥使躬身领命,带着各自上千手下,呼啸而去。雨点越来越细密,林园返回骡车,骡车缓缓而行。直到深夜,终于走过一段泥泞路段。就在骡车缓慢而行,已然是凌晨之时。一个白衣人脚踩毛竹,如风一般而来。
唉!锦衣卫大统领万明飞叹了口气,那白衣人,能穿白衣,肯定对自身本事,有两下子。没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岐。可是他轻身功夫很俊,那又如何?这几年,跟随厂公,见过无数江湖高手,外国高手也不少见,在厂公他老人家面前,只有一个死字而已。
那边的白乐天,只是摇了摇头。他跟不在意那急速而来的白衣刺客,死鬼而已,看他作甚?砰!机扩圆筒发动,数百粹蓝毒针射向厂公。玄虎剑挑起斗笠,迎向牛毛毒针。斗笠旋转之中,那些毒针都被斗笠接下。啊!白衣人左臂齐腕削断,惨叫连连,直到玄虎剑刺穿白衣刺客喉咙。
锦衣卫大统领万明飞摇了摇头,这种江湖高手,就是送人头,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药,就愿意给厂公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