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八千八百万两白银,要都拿去犒赏众将士?”慷慨豁达如白乐天,号称一代名士,此刻他也有些不舍,不敢做此决心。这八千八百万白银,只拿出来一千万,也足够犒赏众将士。
这众将士不过二百万之数,摊到每人手中,也不过三四十两而已,杯水车薪。偌大帝国,一年赋税也不过两千万而已。看着眼前账目,白乐天有些出汗,此刻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陈子,你要炖肉,动作快些,那田大人疯狗一样,鼻子可灵通着呢。咱家想吃顿肉,烤羊肉,陛下夫妻两个,可是新妇出手烤肉,这可不容易。”厂公故意老气横秋,学起了曹公公。陈公公笑了一下,让人把羊肉端上来。此刻,帝皇心满意足,他娶了意中人,可是不错。
他慢慢饮酒,那罗刹国女皇,现在的皇后,叶特琳娜,此刻她能听懂一些帝国语言,知道那是八千八百万白银。炭火刚刚放入炉中,引火炭,尚且还没有点着。
林园拿出那八千八百万白银,淋上烈酒,一点就着,扔到引火碳里。这好好的账目,一下子被火烧掉,白乐天哑然失笑。
“快些,动作麻利些,快点烤羊肉,那个岳桐,也是狗鼻子。他那饭量大得如牛,一只羊都不够他吃的。快些,快些。”厂公只为催促烤肉,他眼里,只有一片羊肉。
此时,镇西军大将军沈可,威远军大将军庄德楠,镇北军大将军白宝儿,宁武军大将军甘凤池,大将军冯振山等等,众位大将军,互看一眼,都觉得要集体请命,少去犒赏三军将士,这八千八百万白银,厂公心怀天下,哪里够用?
“尔等这是齐聚咱家面前,莫非是要贪咱家这份羊肉?还是要兵变逼宫?”一袭青衫,厂公坐在烤羊桌前,帝皇就在身边,两夫妇都在下手烤羊肉,此刻,厂公无限威仪,强如山岳。
“末将等不敢,末将等想请厂公收回成命,少一些犒赏众位将士。”沈可第一个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啪!清脆的马鞭,抽在沈可脸上,鲜血一下流出。厂公忽然站起,这一下,把帝皇与皇后都吃了一惊。
“放肆!咱家还没有年老体衰,你们哪个要兵变造反?帝皇还在,尔等可是要黄袍加身?”厂公抡起马鞭,劈头盖脸,对着诸位大将军就抽。
“厂公,是我等冤枉,我等想请厂公少一些犒赏银子。”冯振山冒着血,忍不住出口。
“混账,你们哪个,是敢和咱家做主了?”一众大将军齐刷刷跪在厂公面前,没人敢开口,挨着鞭子,也没人敢吱声。
“此战之前,咱家亲口说过,为陛下娶亲,百万将士,都该由陛下赏赐,新人夫妇,这都是陛下娘家人,亲如手足。新人夫妇,回乡省亲,陛下自然要给八千八百万白银,这是吉利之数,咱家也掏点腰包,为陛下夫妇,凑一点,算一亿两白银。”
说起来,这一亿两白银,堆起来,算是小山一样。可那是陛下,是咱家,为百万将士许诺之言。大字不识的老百姓,都知道帝皇陛下,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言出法随。就算食言而肥,咱家也不会是个太监。“乐天,明飞,带人前往,把现银都堆在军营之前,让二百万将士,请陛下夫妇,亲自为他们众将士,赠送赏银。
咱家不如陛下,咱家只是个太监,可咱家不能食言而肥。今日这一亿现银,要是陛下不赏赐,二百万将士,有一说一,若是无人能拿到,休怪咱家翻脸,不认人。
这偌大帝国,全凭一个信字。无数将士,抛头颅洒热血,靠得就是一个信字。”“厂公威武,陛下万岁。”一众大将军,跪在厂公和帝皇面前,全数跪伏于地,无人敢抬头。
四个时辰之后,上亿现银,堆在空地之中,小山一般。二百万将士,哪怕多年老兵,也不敢相信,这厂公,是真的。没有人相信,帝国真会有赏银。
可是一个个老兵,哪怕负伤,残疾,一瘸一拐,有军士搀扶道场,核对军籍,验明正身无误。帝皇与皇后,就在厂公面前,两为新人夫妇,拿出赏银,那些老兵将士,无不泪流满面,无人不敢怀疑,这帝国,真会舍得赏银。
一连七天七夜忙碌不堪,二百万将士,哪里轮得过来?后续发赏银,都忙碌四个月之久。
“朕如今国库,一贫如洗。”
“陛下,咱家和陛下,要银子作甚?陛下坐拥美人入怀,何必要这银子。咱家不过一个太监,家族无有一人,姓林的老鼠,都没几个。要田地,要银子,要后人,要女人,要这何用?你有新妃子照顾,咱家要去找个地方烤羊肉,可不能被岳桐那厮抢了。”
厂公起身,飘然而去。只是那岳桐,还有左都御史和右都御史,田继光与李锦,还加个陈公公,这两位御史,挤眉弄眼,抱着羊腿,拿着酒坛,悄悄尾随厂公而去。白乐天哈哈大笑,他捡起酒坛,跟着厂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