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国绍依夫亲王的脑袋,被悬挂在九原城门。围观的老百姓,不断前来观看。对于这些老百姓来说,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新鲜事。帝国这数十年,对罗刹国,总是吃败仗。
罗刹国骑兵,更是多次袭扰九原行省,烧杀抢掠,没干过什么好事。如今,罗刹国亲王,被厂公砍了脑袋,挂在城门口。想不到,帝国还有如此威武之时。
普通老百姓,虽然不懂军国大事,可他们同样喜欢国家威武。一时间,九原城的茶馆酒肆,到处都在谈论此事,无不是欢欣鼓舞,庆贺之声不绝于耳。
行省巡抚赵凤泽,可没这好心情。帝都的传旨官已经到了府衙,那林太监突然率军一万,从乌兰城来到九原城,这事有蹊跷,多半没好事。
等待香案摆好,小陈子作为传旨官,朗声宣读之后,赵凤泽呆立在地上,都忘了谢恩。削去他行省巡抚官职,勾结白莲邪教,直系男丁全家抄斩,女眷罚没入教坊司,赵家旁支,流放一千五百里,为期十年。
这是晴天霹雳,晴天霹雳。赵凤泽猛地反应过来,大声喊道:“这是栽赃陷害,这是栽赃陷害,我是冤枉的。我是朝廷一品大员,就算要革我官职,也要三法司会审。”
“赵凤泽,你这等乱臣贼子,陛下十分痛心。九原行省是战时管制,不走寻常惯例,陛下亲口下旨,内阁附议。来人,拿下。”小陈子冷笑一声,吩咐锦衣卫动手。赵凤泽大笑一声,纵身跃起,击毙靠近他的两个锦衣卫。
“真是笑话,草菅人命。姓林的阉狗,一定是他在背后。想杀本官,没那么容易。来人,反了。”
赵凤泽拔出佩剑,厉声吼道。呼啦,府内冲出三百黑衣武士。这是他花费大量银子,豢养的死士。他赵凤泽,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腩。就算要死,他也要拉上林园那个阉狗。
“反贼赵凤泽,豢养私兵,罪加一等。”小陈子稳如泰山,在锦衣卫保护下,朗声说道。
赵府大门被人撞开,南宫烈手提镔铁锏,带领两千锦衣卫杀进来。半空之中,林园有如大鸟凌空,径直落在赵凤泽面前。玄虎剑出鞘,入鞘。
赵凤泽咽喉蹿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他真的想不通,自己苦练武艺三十年,为何在这阉狗面前,一招都抗不过。赵凤泽一死,三百死士立刻作鸟兽散。
小陈子与林园,相视一笑。这对结拜兄弟,又见面了。林园陪着他,出了赵府,来到驿馆之中。
“公公让我问你,这九原行省巡抚一位,你看谁来坐合适?”小陈子举起酒杯,笑容满面。刚刚收下十箱罗刹国的奇珍异宝,外加五十万银子,这让他如何不开心。
“此事,全凭公公定夺就是。”林园不贪权力,他只是觉得赵凤泽是个钉子,需要拔出。至于接下来,是谁来坐。他不能插言,若是伸手过长,恐怕会让帝都中的大人们不快。
“贤弟做事,识大体,滴水不漏。佩服,佩服。”小陈子佩服的伸出大拇指,在他看来,林园身居高位,遭无数人嫉恨报复,却始终不倒,自然有他的道理。而这种识大体,就是其中之一。
“兄长谬赞,小弟不敢当。”兄弟二人,把酒言欢。在得知林园已经在乌兰城以北,给曹公公,他,汪直和赵忠贤,以及韩阁老,预留出四十万亩黑土地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这土地如何处置,其实都是望海楼代管,他们只管收租子就是。也许,他们毕生,都不会去看上一眼。可这又如何,这是他们应得的。
对于林园统兵打仗,小陈子是死心塌地的佩服。从辽东到西域,在到北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帝国兵锋,唯林园一人而已。可惜他是个太监,不然,皇位也并非不可设想。
一坛北疆烈酒下肚,小陈子面色通红,十分畅快。不由得问道:“贤弟,可还有类似银龙山庄这种,不妨说来听听。”林园让他开设的银龙山庄,可谓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满。这让小陈子如何不想再问问,看林园是否还有别的招数。
林园淡淡一笑,这正是他所等待的。他放下酒碗,拿出纸笔,给小陈子连写带画,说了小半个时辰,方才把前世报纸这一行当,给他说清楚。小陈子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
若是我等执掌悠悠众口,那还真是,不可想象,不可想象。按照林园的想法,小陈子出面,招募一些落魄文人。分成两种报纸,一种可多写花边,奇闻异事,少谈国事,只是偶尔评论帝都达官贵人家长里短就是。
另一种专为帝皇歌功颂德,多发官员文章诗词即可。小陈子对此兴致极大,又拉着林园,详细商议询问了三四个时辰。直到彻底弄明白,这才抚掌大笑。他对此,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