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天方国百万大军来袭,冠军侯直接拒绝天方使者,冒然开战。此举极为不妥,危害极大。如此军国大事,理应由陛下圣裁,岂可他一人独断专行?”
户部侍郎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跪在地上用力叩头,直到血流满面。紧接着,又有十几名官员出列,请帝皇下旨撤回林园。
帝皇看着这些官员,冷笑一声:“尔等这是何意?撤换林园,换尔等谁去指挥战事?还是说尔等要朕向敌国摇尾乞怜,再去割地赔款换得一时苟安?张侍郎,你有在殿上流血的本事,那必定也有在阵前流血的勇气。这次押运粮草,你随军前去林园帐下听用吧。朕期盼你立功归来。哼!”
血流满面的张侍郎面如死灰,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慢慢跪下谢恩领旨。齐太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心中冷笑,陛下可能不知,朝廷一年来,也没给林园一颗粮食。
至于张侍郎上前线,那更是遥遥无期。如今看来,陛下对林园那厮信心十足。此次想要当庭围谏,貌似不宜。凡事也不用过于着急,林园本事再大,也总有打输的时候。
说不定这次,他就会输。等他吃了败仗,在趁他病,要他命就是。林园不除,我等都是芒刺在背,无法心安。
朝会不欢而散,帝皇回到御书房,依旧是满面怒容:“这些官员,眼中只有自己那一点蝇头小利,宁可苟安,割地赔款,也不愿同敌国开战。朕很想将他们统统斩了,可惜。”
“陛下息怒,这也是人之常情,终日锦衣玉食,富贵无人能及。这些朝臣大人们,自然是乐得享清福,哪个会愿意去打仗?西边行省,距离帝都甚远,割两个出去,也不影响他们富贵。毕竟要向历代先帝和天下百姓交待的,也不会是他们。有苦,自然是陛下扛着,有福,自然是他们享受。青史骂名,也同样是陛下扛着。”
曹公公这番言论,可谓诛心。帝皇一掌震碎玉石桌案,暴怒而起。
“曹化淳,依你之见,朕该如何作为?”
“陛下息怒,老奴愚见,陛下可着崔家或齐家中一家,让林园将其扳倒。给朝臣示警,同时提拔新人上位。新人如果上位,自然要对陛下感恩戴德,也会愿意鞠躬尽瘁。不似这些老油条,满心都是自家那点小算盘。”
“嗯!那就崔家。朕会撤去琴妃之父刑部尚书一职,提拔他接任太傅。此事体大,就等战后,若林园立功,交给他办就是。”
曹公公面带微笑,躬身为礼。他在等帝皇这句话,战后便战后。崔家必倒台,什么百年世家,都是帝国毒瘤。像崔家这种,及早拔除,才是为国出力。可叫汪直部署,先将崔家所有在外做官之人,暗中监视,到时,一击毙命。
而此时的银龙山庄,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近百位帝国的达官贵人济济一堂。台上正在竞争今晚的花魁,是一对西域异族少女,双生。两名少女正值二八年华,清秀可人。
此刻,崔家嫡系的一位公子,出家十万两银子。十万白银,只为一夜风流,这气魄,在场众多贵人,也是叹服不已。唯有崔家这样的顶级豪门大家,才真当得起一掷千金。
据传崔家光银矿山,就有十几座之多。崔家那位公子满面春风的起身,接受身边友人恭贺。台上两位少女,也怯生生来到崔家公子近前,一左一右,在众人艳羡声中,前往临时布置的洞房。
而此刻的吕府,也是琴妃的娘家。琴妃之父文昌侯吕思远看着御赐的那盆海棠花,一脸茫然。帝皇忽然之间,赐下这一盆海棠花,是为何意?
吕思远还没等想明白,管家慌慌张张进来禀报:“老爷,钦差驾临。”吕思远不敢怠慢,整整衣冠,带着全家出迎。这次,是一条锦带。
吕思远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陛下这是何意。小心送走钦差,没过一盏茶,又一名钦差来到,御赐白玉璧一双。这大半夜,一连来了四五波钦差,都是帝皇赏赐。吕思远满面红光,他再笨也能明白,这是圣眷裕隆之意。看来他吕家,要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