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坐在小院里,悠然自得的饮茶。他这阵子,清闲得很。每天除了练武,就是读书,修身养性。外面管家进来,禀报说大皇子送来请柬,请他前去赴宴。
九皇子摆了摆手:“就说本王身体一直未能痊愈,还在服药,大夫不许饮酒。待改日,身体康复再去拜见大哥。”管家答应一声,出去回复。
“前几天是三皇子,这又是大皇子,献起殷勤来,动作都挺快。”田横忍不住在一旁插言。对比之前,他们王爷被人欺负的,连院子都保不住。现在呢,三皇子几次提起,要归还那处府邸。
“这都是王爷天生富贵,自有林公公这样的人前来相助。”陈先生不着生色的拍了王爷一记马屁。自家指望着王爷赏饭吃,那就得让主公心情愉悦。
“先生过奖,说起来,都是林公公和诸位的功劳。没有林公公和诸位,本王也只是个落魄皇子而已。”九皇子对自己倒是看得明白,别看现在境况好一点,他也不会为此沾沾自喜。
还是老老实实听林公公的话,窝在这小院里,安安心心呆着。少出去晃悠,万一被哪个御史逮到什么把柄,参上一本,划不来。
此时武州衙门,林园坐在主位上,新任武州知府小心站在一旁。这位杀星,自打到了武州,第一日,就杀了三十马贼。自此开始,整整七日,杀了上千马贼。
眼下大堂上跪着的十几个,都是本地混迹多年的泼皮无赖,平日里坑蒙拐骗什么都干的货色。而这些人,都没少过堂,故而不怎么害怕,有两个还在跟林园对抗。一副我又没做什么大坏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公公,这些人,平日里坑蒙拐骗是劣迹斑斑,可论起来,罪不至死啊。他们,虽然被本地百姓多次告发,却并非马贼。”
武州知府的意思,这些家伙虽然被老百姓这几天告发许多次,但都是些小事。比如撬寡妇门,欺负老实人,抢他们的钱,最严重的一桩,就是抢占了一处酒馆。还有一个,拐卖了本村的两个女孩儿。
“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些泼皮无赖,看似桩桩件件都是小事。殊不知,就这些小事,让百姓对衙门失望透顶。若真出了人民案子,哪里还来得及?那个拐卖人口的,去城门处凌迟,最后枭首示众。其余人等,一律斩首。”
林园一句话,那些跪着的泼皮无赖都吓呆了,有几个反应快点的,赶忙大声求饶。可惜,为时已晚。如狼似虎的宁武军卒过来,把他们拖出去。
宁武军卒对自家林公公的性子,那是十分熟悉,早就准备着动手呢。刽子手都不需要安排,宁武军卒各个都是刽子手,刀砍还是凌迟,随你吩咐。
武州知府也不敢多说话,只是陪着笑脸在一旁。心想这位林公公,杀星啊。林园哪管那么多,一人告你,可说污蔑。数十个不同的老百姓告你,那是板上钉钉的罪证。
此例一开,那些平日里横行乡里的无赖混混,个个胆战心惊,就怕被人告发。可是同样,老百姓见到结果,告发之人,数量猛增。
林园不管那么多,只要是被十个百姓告发者,一律斩了。半月以来,武州法场,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叛军在武州,也没杀过这许多人。林园这日坐在法场上,看着行刑。“夫君,这许多人,都是罪大恶极么?”陈圆圆在一旁,小声问道。
“一半都是罪不及死,或许有零星无辜之人。咱家知道,再快的刀,也无法杀光罪人之心。只是希望此举,可保本地十年太平安宁就好。”
林园淡淡回应。待此间处刑之后,他还要去看看四处城门,那些前来领救济粮食的贫民。对于林园,武州百姓与甘州百姓看法相似。都说这太监,一半是人,一半是鬼。
他救济贫苦,分发田地,免去反贼罪行,让那些人回去种田,可谓宽厚仁慈。一方面,他剿灭马贼,鼓励百姓告发身边马贼或者作恶之人,杀起人来又毫不手软。
有些只是平日偷鸡摸狗的家伙,也都被砍了脑袋。对此,林园也不在乎。他在甘凉,充其量不过一阵狂风而已,能扫多少落叶,就看他的本事了。
待林园率领宁武军离开武州时,依旧有数千百姓,自发前来相送。这些人跪在路边,高呼:“厂公威武。”一旁送行的武州知府,则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位杀星公公,可算走了。
他再不走,武州怕是会被他杀掉三成人口。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得感谢这位公公。要不是他这般辣手,自己在武州施政,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光那些马贼,就够自己头疼的。想到此处,他也张口喊了起来:“厂公威武。”
林园挥了挥手,上马,带领宁武军前往凉州。他大军未至,凉州大大小小的马贼,泼皮无赖,本地恶霸,闻风而逃。哪个敢不走,林公公来了。
他刀下不留情,必死无疑。可惜这些人,只有极少数逃到外省的,免去一劫。至于其他逃到武州,甘州,或者夏州的,都被本地官府和驻兵剿杀擒拿,押解送去宁武军中。
对于这些逃窜被抓回来的,林园都没过问,直接全部送去法场。若心中无鬼,你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