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园就见到许多农夫拿着锄头,在几名寨兵的护送下,离开了寨子。他们都背着羊皮,带着干粮。
林园有些不解,一旁的沈可见状给他解释:“厂公,这是无奈之举。村庄虽然都搬了过来,但是田地搬不走。该种地,还是要过去种地。就算这样,寨子也是经常缺粮。寨兵因为要打仗,不能饿着。至于寨里的妇孺老弱,多半都是稀粥野菜度日。唉!”
沈可不忍心如此对待寨里的老弱妇孺,可他没有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粮食就那么多,变也变不出来。他们又不是别的土匪马贼,可以肆无忌惮的到处去抢。他们只是聚众自保而已,不会去抢夺别人。
“厂公,我表哥的探子早晨回来。他说昨日官军占据黑土坡,不仅拿走了那些赵三刀的赃物,还在黑土坡大肆抢劫了一通。这些王八羔子,真是坏透了。剿匪他们不去,抢钱抢老百姓,倒是下手又快又狠。”
冯振山的话还没说完,有探子过来向沈可禀报。沈可听完,脸色都变了。
“厂公,表弟,你们速速从后山离去。先出甘凉再说,上万官军正朝这里过来,快走。”
“连累你了。”林园有些过意不去,如果不是救自己,他们这马峦山,还是很太平的。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快走,厂公。如果你死在这马峦山,那才是真的麻烦。只要你活着,那些混账总有倒霉的一天。”沈可让人带来战马,干粮,水囊,还安排了两个向导,带着他们从山寨后门出去。刚走出去不过十几里路,两侧树林弓弦响动,羽箭射出,两名向导猝不及防中箭倒下马去。
“哈哈哈哈!今天真是捡到宝了。官府悬赏十万银子,要一个叫林园的假太监,只要拿着他的脑袋,就可以领十万银子。本大王就知道,沈可那鬼精鬼精的,会安排他们从后门跑。弟兄们,上啊,砍了林园脑袋,十万银子。”冲出来上百马贼,为首的头领扛着大斧,得意洋洋。
咱家脑袋值十万银子?还假太监?特么的,老子是真太监。林园满腔怒火,下马。撅下树枝拿在手里。对付这些马贼,他都不用拔剑的。一片片绿叶,一节节小树枝,都是杀人的利器。
那些马贼都到不了他面前十步以内,绝大多数都是咽喉被绿叶或者树枝刺破。林园信步前行,不过片刻,马贼倒下四五十个。那为首的马贼头目,更是凄惨。
他被一节树枝射中左肩,从马上掉下来。又被冲过来冯振山一刀砍下脑袋,冯振山提着他的脑袋,冲那些马贼晃悠。那些剩下的马贼一见当家的玩完了,呼啦一下,四散奔逃。
林园上马,脸色阴沉。向导死了,还好有冯振山带路。他们一路出了马峦山,专走荒无人烟的小路,一天一夜,接连杀散四波截杀他们的马贼后,终于出了甘凉行省。人困马乏的四人,又坚持了大半天,才进入附近的县城。
入夜,看着天上那轮圆月,林园在客房门口的大树下,拿着酒囊。他真的想不到,甘凉行省的李阀彪悍如斯,竟然敢直接出动官军截杀他。莫非这甘凉行省,是法外之地?
难怪之前来查案的那几位朝廷要员,都死得不明不白。既然不让咱家微服进去,那咱家就打进去好了。咱家不仅要查那个案子,还要把这里的李阀连根拔起才好。
次日,林园写了一封书信,让冯振山买了四匹快马,前去帝都神机营送信。同样,他又写了一封书信,让两女带去,与杨侍郎的大队汇合,就在行省边境等候自己。
对此,柳影觉得有些奇怪:“夫君,你不是与我们一同前往吗?”
“你们去寻杨侍郎,咱家自己要去查探这甘凉行省一番。”林园把绿沉枪与玄虎剑交给两女带走,不顾两女再三苦劝,他换上一套农夫的破旧衣服,一个人去了甘凉行省。他还真不信了,偌大一个行省,还能一点缝隙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