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德里奇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咆哮般的咳嗽声从喉咙里喷发。
“咳!咳!”
两道破坏力极强的声波气势汹汹地席卷而去,声势浩大,宛如巨兽的怒吼。
声波正面击中了马克,将他的身形打得分崩离析,进而消失不见。
那是他的残影!
“可怕可怕,有这种威力的‘症状’,想必你在学院里也是佼佼者吧?”
阿尔德里奇眼神一凛,马克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他的速度快如闪电,阿尔德里奇完全没能捕捉到。
他快速转身,却看见沙包大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马克的拳头正面击打在了阿尔德里奇的脸上,这一击同样施加了“症状”,拳影连连,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
阿尔德里奇快速地倒飞出去,直到撞在厂房的混凝土墙壁上,留下一道惊心动魄的裂缝,才停了下来。
他躺在混凝土碎片里缓了很久,才慢慢地爬起身,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眼睛里满是怒火。
这时,背后的厂房内传来一阵巨响,六班的学员们正在和山崎激烈地战斗。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倒霉啊?其余几十个人面对一个演习官,你却得独自面对我。”马克玩味地说。
“倒霉?你在开玩笑么?”阿尔德里奇冷冷地说,下一刻发出狂傲的笑声,“没听过那句话么?牛羊才成群,猛虎总独行!只有我有机会独自击败演习官,简直幸运到家了!”
“啧,又是个战斗狂,”马克叹了口气,“不过你这性格,倒挺适合加入我们赤温的。”
“咳咳!”
又是一道声波袭来,马克的身形再度化作白影,踏着闪电般的步伐飞速靠近阿尔德里奇。
他本该在上次攻击中就击打阿尔德里奇的迷走神经,使他完全丧失战斗能力。
然而奈何阿尔德里奇的态度太过嚣张,再加上他刚刚才在林牧邈手上吃了亏,所以想让这位公鸡头学弟吃点苦头。
但是现在他玩够了,那么战斗也该结束了。
马克右手作手刀状,目光锁定阿尔德里奇的后颈处,这一招简单有效,是马克最钟意的招数,闭着眼睛都不会失手。
手刀精准快速地落下,迅猛如雷霆。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吧?”阿尔德里奇大吼,然后低头一声剧烈咳嗽。
声波陡然喷发,猛烈的震荡波以他和马克为中心向周围爆发。
他自然无法命中马克,但只要牺牲自己,就可以在马克接近自己的时候重创他!
马克脸色骤变,急忙将双臂收回挡在身前,体内“症状”调动到极致。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向相反的方向倒飞出去,砸在地上翻滚数米,一动不动。
“你是疯子么?”马克愤怒地大吼,心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只不过是演习而已,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此刻他身体像是散架了一般疼痛,“症状”也暂时消退了,身体内的乳酸让肌肉酸痛不已。
“痛么?痛就对了,这可是尼多斯医学院最强的‘症状’!”阿尔德里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步一步,以极慢的速度蹒跚地向马克走去。
“你肯定不知道,我曾经多少次用‘症状’揍自己吧?”阿尔德里奇说。
马克的眼角抽搐,他错了,眼前这个该死的公鸡头根本不是战斗狂,而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治愈?不,他根本就是冲着干掉敌人战斗的!
“我出生的地方充斥着暴力、血腥和恐惧,这点伤痕根本不算什么......”阿尔德里奇喘着粗气说,同时咬着牙一步一步挪向马克。
他终于走到马克身前,两只手抓着他的袖子,硬生生将他提起来。
“谁也不能......阻止我当医生!”阿尔德里奇忽然大吼,额头用力撞向马克的额头。
脑袋受到激烈撞击,马克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地倒在地上。
阿尔德里奇缓缓将手伸向他脖子上的吊坠,胜利终于近在咫尺,他阿尔德里奇才是最后的赢家!
就在这时,喉咙处传来一阵瘙痒,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五发声波都用完了,反噬如约而至,肺部的强烈抽搐让他近乎失去了活动能力。
马克趁机一脚将他踹开,然后缓缓爬起身:“老实说,你真的很厉害,起码比当初还是学生的我厉害多了。”
“可惜你输在了侵蚀度不够高,哪怕你能再多用一发‘症状’,恐怕我就真栽在这里了。”
“咳咳!咳咳咳咳!”阿尔德里奇咳得说不出话,但眼神依然狰狞。
“好了好了,别瞪着我了,安心地睡一会儿吧。”马克缓缓地说,慢慢走向坐在地上的阿尔德里奇。
忽然,他感觉一股凉意直冲脊柱,这是多年的战斗磨炼出的危机预感。
他急忙侧身,一道紫光擦着胸口射过,胸口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他扭头看去,倪可韵、谢薇薇和叶浅芸站在厂房外,她们身上沾满了灰尘,青春美丽的脸蛋上也满是污渍,头发也造型全无。
除此之外,倪可韵原本健康性感的小麦色皮肤,此刻颜色已经淡了不少,想来是储存的紫外线即将耗尽。
“不是吧......山崎在搞什么?”马克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他忽然觉得心血来潮当这个劳什子演习官实在太蠢了,早知道这么麻烦,他宁愿去执行任务。
要知道,他一开始决定来当这个演习官,是因为赤温分院里的人实在太彪悍刻苦了,最近有些心力交瘁的他想趁机来休个假。
结果不仅两度差点翻车,甚至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锁定胜局。
叶浅芸快步走到阿尔德里奇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闭眼调用“症状”。
荧白色的光芒在掌间闪烁,红斑狼疮如大水浇火般压制住了阿尔德里奇体内的反噬。
谢薇薇和倪可韵守在他们身侧,这是她们作为副攻手的职责。
“不用那么戒备啦,我的‘症状’还没恢复。”马克相当实诚地说。
此刻他也有点心累了,懒得玩那么多战术了,而且本来也没有耍战术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