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县城时,张凌将众人领去成衣铺,给他们各买了身衣裳和鞋子。
回去的路上,张凌在马车内总感觉有些不自在,便掀起车帘往外面瞧了瞧,不经意间,发现离众人不远的地方,鬼鬼祟祟的吊着两个人,似乎是在跟踪他们。
见对方没有其他动作,自然也没太在意,随他们去。
到家后,张凌让厨房准备了些好点的饭菜,待新买来的青壮们吃完后,便全部送到荒地上干活。
瘸子看见他们,顿时大喜过望,有了这些青壮,房子的建造速度最起码能翻上一番。
一夜无话,翌日东升。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就来了客人。
张凌本以为是周意兴等人,匆匆忙忙赶到客厅时,才发现是个陌生的中年人。
“张公子有礼了,鄙人怀阴县伍德荣,乃是德荣商行的老板,今日冒昧前来拜访,还望莫要见怪。来人,把礼物抬上来!”那中年人介绍完自己,便伸手一招,两个仆从立即抬来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许多金玉珠宝。
“伍老板这是何意?你我素不相识,如此大礼,在下恐怕无福消受。”张凌眉头微皱,不免有些纳闷。
“张公子勿忧,鄙人此次前来,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伍德荣满脸倨傲,笑着说道。
“哦?伍老板请讲。”张凌闻言,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
“鄙人和夏记商行的夏明齐在生意上有些冲突,多方打听下才知道,近日他商铺内爆火的黄粱仙酿,乃是公子所酿,故而也想向你购买,不知可否。”伍德荣缓缓道明来意,语气极为诚恳。
“伍老板有所不知,我与那夏记商行的大公子夏文山签有契约,安阳郡境内,只会向他一家出售,如若您想要购买,却只能在安阳郡以外的地方销售,不知是否可行?”张凌闻言,眉头瞬间舒展,随即说道。
“张公子说笑了,我们德荣商行所经营买卖,大多都在安阳郡境内,外地几乎没有任何人脉和渠道,所以此事不知能否通融一二。”伍德荣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但依旧陪着笑脸。
“伍老板,如果你想做这笔买卖,那此事只能去找夏记商行谈,我虽只是个小小的乡野匹夫,但也绝不会做出违约之事,也不想卷入尔等的纷争。”张凌自是看到对方的表情变化,见他依旧强求,顿时有些不喜
“既如此,那开个价吧!”伍德荣闻言,面色瞬间一沉。
“开什么价?”张凌被说的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黄粱仙酿的配方和工艺,只要你愿意出售,我愿意出两万两白银。”伍德荣面容冷峻,伸出手指傲然道。
“呵,对不起,不卖!”张凌险些被气笑了,直接出言拒绝。
“三万两!”
“不卖!”
“五万两,你别太过分了!”伍德荣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
“你别说五万两,今天就算出五十万两,我也不会卖。”张凌斜眼看了对方一眼,依旧不屑道。
“好,好好好!既如此,老夫便不再与你浪费时间。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说出的话后悔的!”伍德荣昂着脑袋,语气中透着冰冷。
“你是在威胁我?”张凌闻言,猛地起身,怒视着对方说道。
“哼,威胁你?你还不配,我们走!”伍德荣气急败坏,喊上两个仆从,抬起箱子便走了。
张凌心中恼怒,但也懒得与其争吵。他闭目凝眉,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
“少爷,这个人面相狡诈狠戾,一看就是阴险小人。”一旁的馨儿见他不说话,忙提醒道。
“我知道,这家伙既然敢撕破脸,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作罢,他必定还会有什么后手。”张凌揉着眉心,缓缓说道。
“嗯,一定要防患于未然。”馨儿点头,补充了一句。
“馨儿,你让六郎去夏记商行走一趟,把夏文山公子请过来。”张凌闻言,随即出声。
“好的少爷。”馨儿点头应是,脚步匆匆的离开。
张凌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面,仔细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魏达三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此时已变得生龙活虎,他们每日帮着赵丰年几人打打下手,日子过得倒也安逸。前两日更是回家了一趟,若不是张家院子暂时住不下,他们早就把家里人都接来了。
徐昌去库房拿酒坛时,正巧看见馨儿在同李六郎交代事情,上去一听,才知道是有人到家里威胁了张凌。
他酒坛也不拿了,立马转身,跑回草棚。
“达哥,刚刚我在前院听到馨儿姑娘说,有人竟然威胁少爷,这事咱们要不要去问问。”徐达找到另外两名汉子,焦急的说道。
“是啊达哥,少爷对咱们这么好,绝不能让他受欺负。头两天回去家里,他还给了我五两银子,我老娘知晓后,当时都哭了,说从没听说过这么好的主家,让我这辈子死心塌地的跟着少爷呢。”黄三也是一脸气愤,连忙回忆道。
“嗯,那咱们去问问,少爷对咱确实没得说,要不是他,我们三个现在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走!”魏达一拳捶在床板上,翻身坐起,带头向着草棚外走去。
客厅里,张凌正苦思着问题,却被进来的魏达三人给打断。
“少爷,我们听说有人想威胁你,是不是真的?”魏达身形壮硕,说起话来也是个大嗓门。
“你们听谁说的?”张凌闻言,不由得望向了一旁的馨儿。
“小的刚刚在前院拿东西时,无意间听到了馨儿姑娘跟六郎的对话。”徐昌向前一步,连忙出声解释。
“嗯,是有这么个事儿,刚刚德荣商行的老板来过,他让我......”张凌略一点头,便将先前的事情和自己的担忧,全给说了一遍。
“这家伙简直欺人太甚!”
“就是,咱凭什么答应他!”
二人闻言,顿时气愤不已。
“少爷,要不然我带着兄弟们去把他做了!”魏达皱着眉,脸色阴郁的在脖子上做了个划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