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
李残生便将苏迪亚体内的寒毒祛除。
同一时间,毕力格也与左军那边联系好。
说是要送两个随军医师过去帮忙。
这原本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可是由于是毕力格亲自开的口,小事也变成了大事。
所以左军那边,竟然亲自派了一名侍卫来接陆天明二人。
临走之前。
毕力格父女俩亲自出门送行。
“陆兄弟,去到那边一定要谨慎行事,虽然说我已委托左将军对你师徒二人照拂一二,可如今非常时期,大家都自顾不暇,一切还是要靠自己。”毕力格语重心长道。
陆天明点头应是。
他也从未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想法。
此次去左军冒险,主要还是想要跟阿强取得联系,并非要去做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
旁边苏迪亚拉着脸。
身上的英武之气也随之变成了‘怨妇之气’。
“阿来哥,我才好起来你就要走,还说找你练练手,顺便教教我如何提高武艺呢。”
陆天明闻言。
忍不住想起了桂花街的小宅里,苏迪亚拿着长弓跟自己搏斗的画面。
他上前轻拍苏迪亚的肩头,含笑道:“你一个能跟三重天抗衡的猛人,我又哪里有什么东西教你?好好跟着你爹拼杀吧,这比什么名师高人都要强。”
苏迪亚瞪着眼:“你是说我猛得像个男人,没有女人味对吧?”
陆天明哑然失笑。
对方这心直口快的性子,有时候还真是难以招架。
好在是毕力格及时制止,苏迪亚也没敢过分放肆。
很快,四人便来到了营地门口。
营地外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候着。
陆天明与毕力格父女俩寒暄几句后,便拱手告辞。
门口的汉子名叫拉木,是左将军身边的亲信。
同毕力格认真打了个招呼后。
拉木疑惑望着陆天明。
“陆先生师徒二人同乘一匹马?”
陆天明扯动手中缰绳,含笑解释道:“小徒残生自幼流落街头,鲜有接触马匹的机会,如此决定也是万不得已。”
拉木闻言,面上仍有疑惑,显然是对陆天明和李残生的混血身份有所怀疑。
可终归有毕力格担保,他也没有过多追问。
“陆先生,此行甚远,我这人性子比较急,可能会马不停蹄的赶路,期间若有身体不适的时候,请一定记得及时通知我。”拉木认真道。
陆天明抱拳:“这倒不必兄弟你过分担心,我与小徒虽然是医生,但略会些拳脚,说是习武之人也不为过。”
拉木点了点头,策马缓行在前面引路。
陆天明随即翻身上马。
接着看向李残生:“这次你选前面还是后面?”
不知是不是后来领悟了陆天明那句‘疼不疼’的含义。
还是说想要有一种全新的体验。
李残生二话没说,抓着马鞍便坐到了陆天明身前。
动作麻利得出人预料。
陆天明急忙往后退了数寸。
正常情况下想要抓住缰绳,难免要与李残生有所接触。
陆天明若坐针毡思索须臾。
心一横,身体前倾,以一个极其奇怪且僵硬的姿势,使得上半身硬生生与李残生保持住了半寸的距离。
兵营门口毕力格父女俩四目相望,片刻后不约而同爆发出清脆的笑声。
“师父,你往前移一些不就好了?”
李残生也感觉到了陆天明的古怪,于是出言相劝。
陆天明‘云淡风轻’道:“这样挺舒服的,没那个必要。”
“舒服吗?我看你的手在抖。”李残生不留情面道。
陆天明嘴角扯动,懒得回答。
任谁保持这样奇怪的姿势,都是对体力和毅力的极大考验。
如此这般马不停蹄行了一个时辰后。
陆天明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急忙叫拉木停下。
此刻太阳差不多要落到地平线之下。
拉木四下观望。
觉着此处地势不错,便决定安营扎寨。
乌弥人对吃的不是太讲究。
捡点柴火烧些热水,把风干的肉丢进锅里,便能就着那齁咸的白水煮肉吃下两三张大饼。
陆天明体力消耗过大,手抖得连拿饼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是有李残生这个便宜徒弟在一旁伺候,也不至于‘饿肚子’。
其实进入四重天以后,已无需频繁涉入食物。
陆天明如此谨慎,只不过是想掩人耳目。
“拉木,我听毕力格将军说,左军那边的战事要激烈得多,这是为什么?”
陆天明往火堆里投了一根干柴,宛如拉家常一般开始试探。
拉木闻言,叹气道:“起初其实中军的压力更大一些,不过后来巡夜人改变了战术,决定从侧翼突破,并且调来了很多厉害的人物,导致左军压力倍增。”
说着,他感激的望向陆天明。
接着补充道:“拉木再此要替左军的弟兄们先行谢过陆先生,我听说,你是主动请缨前去支援我们的。”
陆天明摆了摆手,随意道:“感谢就不必了,大家都是为了生活而已。”
顿了顿,陆天明眼珠子一转,又将话题引了回去。
“咱们左军也并非没有强人,我听毕力格将军多次提起,左将军本身也是四重天的高手,就算对面皆为修行者,想来其中也鲜有中三境的强人吧?怎么会拼得如此之惨呢?”
“哎。”拉木长叹一声,“其实打仗,主要拼的就是下三境,双方顶尖的高手少之又少,他们都是互相牵制,伤亡的多与少,便是由两边下三境修行者的数量所决定,这段时间,对面来了好些三重天的高手。”
都不等陆天明询问。
拉木便主动道:“其中最难对付的是一对叫强盛的组合,哥哥叫阿强,弟弟叫阿盛,据说是堂兄弟关系,阿强用剑,阿盛用刀,那切割起咱们乌弥士兵的生命来,堪称恐怖。”
听闻此言。
饶是一向沉稳的陆天明都不禁激动起来。
也得亏他是控制情绪的老手。
不然非得露出破绽不可。
见拉木颇为难过的盯着柴火发呆。
陆天明从腰间摸出一壶酒,不动声色的递了过去。
“能否仔细讲讲这对兄弟的特别之处?我虽然善于治疗内伤,可总有未遇到过的情况,提前了解一下,也好有所准备。”
拉木起初是想拒绝陆天明的好意的。
不过也许是强盛组合实在令人头疼。
拉木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将陆天明递过来的酒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