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呛了一口的牛山，拿过杯子咕嘟嘟喝下两口茶水，看着一本正经沈梦雯问：“什么叫你也归我了？你们银行还负责保媒拉纤、贩卖人口？“
沈梦雯又是一阵脸红，连忙解释：“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的专属私人助理，日常工作随时听您指示，24小时手机开机待命，就像刚刚说的那些黑金VIP权益，只要您有什么需求，随时一个电话，都由我来帮您安排”
牛山长大嘴巴看着她，半天才回过神儿来，他回想一下刚刚那些离普通人生活大都十分遥远的权益，遗憾的嘀咕着：“你们的黑金VIP真幸福啊，还有你这么好的姑娘做专属私人助理”
沈梦雯眼前一亮：“您真的这么认为么？就是说……我可以胜任您的私人助理喽？”
牛山摆摆手：“别您、您的，叫牛哥”
沈梦雯连连点头：“嗯，牛哥，那接下来您有什么吩咐么？”
看着她一副急不可耐想要进入工作角色的架势，牛山配合着想了想，随口说：“我正好下午想去一趟巴黎，陪我三舅姥爷打几圈麻将，赶在明天晚上回来，和小马哥约个饭局，就在万国饭店订一桌，你帮我安排吧”
沈梦雯愣了一秒，竟完全不觉得他是在吹牛胡说，端起手机一脸认真的回：“行程好紧张，我这就帮您看最快飞巴黎的航班，如果来不及，可能需要包一架专机，嗯，这样也好，明天晚上回来也方便些，哦对了，您护照带了么，正好这次都给我吧，以后安排行程也方便”
看着沈梦雯在手机上一顿操作，牛山再次拿起筷子惬意的说：“行，行，都听你安排”
“喂您好，我这里是东方曙光银行，我刚看了一下，贵司这里有一架私人专机租位闲置，我们需要紧急预定，下午飞巴黎戴高乐机场，对，对，明晚就返回，时间比较紧张，请您尽快安排机组人员待命，我们稍后就到，费用清单请直接电邮我行，地址稍晚些发给您，我们会在到达机场前转账支付，好的、好的，谢谢”
牛山看着她突然忙乱起来的样子，心里默默赞许：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喂您好总台，我这里是西区第五支行，对，请分行那边帮忙安排下巴黎戴高乐机场的专车，我这边BOOS今天晚些时候到，请他们提前待命！好的谢谢，对了您稍等一下”
沈梦雯突然捂着电话，转头冲牛山问：“牛哥，您的三、三舅……您的亲戚住址靠近巴黎什么地方？需要我帮您订附近的酒店么”
牛山憋着笑说：“我今晚就睡三舅姥爷家的火炕，宽敞的很，不用订酒店了”
沈梦雯想都没想，连连点头又冲着电话回道：“其他没什么了，安排好专车就行，哦对了，您再让分行那边帮忙预定下宏滩万国饭店的贵宾包厢，明天晚上的，谢谢”
挂了电话，见牛山还在悠闲的吃着菜，沈梦雯略显不安的说：“牛哥，您护照带在身上么？”
牛山一愣，怯生生的说：“护照？没、没有啊”
牛山的意思是自己压根就没办过护照、没有护照，沈梦雯以为他说的是没有带在身上，于是站起来焦急的说：“那我们还是快回去取一下吧，虽然有绿色签证通道，但办理手续的时间也很紧张了”
牛山觉得她演的有点认真过头了，挥挥手劝道：“吃饭，先吃饭，我们吃完饭再继续吧，也不急这一会儿”
沈梦雯从牛山的淡定中看到了一种大气，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大气，她想一定是因为牛山经常这样压着时间飞来飞去，才练就了如此从容的大气！如此一来，倒显得自己这个助理有些手忙脚乱……
沈梦雯心底浮起一股由衷的敬佩，她十分不好意思的坐下来，神色抱歉的说：“对不起牛哥，我第一天上岗，是不是让您觉得太过生疏了”
其实牛山心里也早已对沈梦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跨国业务分分钟让她演的栩栩如生，自己只是随口说了个飞巴黎，从来也不知道那边还有个叫戴高乐的机场，这姑娘竟能随口接下来，看来也是没少下功夫！
“没有，你很优秀了”牛山肯定道：“我也是第一次看人家表演这种业务，大开眼界呢”
沈梦雯好奇的看着他：“您之前没有私人助理么？那这种事情都是您自己亲自做？”
牛山心里一阵好笑，随口说：“我哪有私人什么助理，况且说也没什么需要别人代劳的呀，亲自吃饭、亲自睡觉、亲自上厕所，这些事还、还能让谁代劳？”
略显粗俗的说法，却让原本紧张的沈梦雯忍不住噗的笑出声，她把邮箱地址发给了航空公司，也终于拿起筷子安心的说：“牛哥你真有趣！”
牛山笑笑两人继续愉快的吃完饭，就这样轻松的吃完了饭，好久没来市中心的牛山本来还打算到街上随便逛逛，没想到一出门沈梦雯便低声询问：“现在可以回去拿护照了么？不然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牛山正想嘲笑她入戏太深，结果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牛山接起电话便听那边说：“牛先生您好，这里是东方曙光银行，刚刚有一笔大额动账申请，需要您确认授权，支出事由是今天下午前往法国巴黎的包机费用，账单已经发送到您在本行预留的邮箱，您……”
“等会！”没等对方说完，牛山惊讶的打断她，随即放下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又朝着一旁的沈梦雯看去。
见牛山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沈梦雯连忙提醒：“是银行的电话么？应该是确认包机账单的”
从头到尾，沈梦雯也好、银行的客服也好，都不提多少钱的事，在他们眼中，这种级别的客户，只关心事情办得怎么样，压根就不会关心这点费用，如果贸然强调金额，反而有点冒犯对方的意思，所以一般客户不问，他们也不便开口提。
牛山却已经吓懵了，他盯着沈梦雯问：“你刚刚真的订了去法国的专机？”
沈梦雯连连点头：“已经定好了”
牛山心头一紧，又问：“还定了万国饭店？”
沈梦雯看了一眼手机说：“分行那边还没回信息，不过分行那边出面，应该没问题”
牛山来不及和她多讲，冲着电话吆喝：“取消、取消！全都取消！”
沈梦雯一听，顿时满脸紧张的问：“牛哥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么？”
挂了电话，牛山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旁不知情的沈梦雯还在纠结：“牛哥，是、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么？你告诉我，我、我以后一定注意！”
牛山此时腿都快吓软了，心想自己所有存款加起来也不够这么霍霍一回的呀，他弯下腰拄着膝盖，一脸无语的指指沈梦雯，五官都快拧在一起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丫头你……你怎么这么轴啊”
轴，是牛山老家的方言，大概意思就是形容一个人太过较真，偶尔也用来形容一个人傻的意思。
见此，沈梦雯把自己纤细的手指捏得发白，一脸紧张中，声音颤抖的问：“我、我做错了什么？您告诉我、我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