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无所事事,到处闲逛,走着走着就走到人潮涌涌的码头。
怪不得徐老大那么容易找到活计了,这里有许多货船,货物来来往往,自然需要许多搬运工。
程顾卿在码头要了一碗面,跟摊位的老板打听了。
这些货有北上到大庆河,在通过大庆河到更北边。
也有顺流南下,至于去哪里,随着支流流散到各地。
程顾卿沉思了一会儿,能货物来往,证明外面的情势还不算太糟糕,如果真的非常严峻,早就切断各个地方的货物交易了。
不过这么深远的问题不是程顾卿关心的,她只是小人物,每天为了吃为了喝烦恼。
程顾卿吃完一碗素面,肚子饱饱的。
这里和上辈子不一样,上辈子码头,风景等特殊地方的食物价格又贵又少,而其他地方的便宜。
杨江府的反而是码头的食物价格量大价低,走实惠价廉路线。比外面的便宜多了。
码头都是粗汉子,干粗活,自然要吃饱。如果量不够,肯定开不下去。
只要人多,走量自然也能赚钱。
程顾卿沿着码头走,看着络绎不绝的货物。
虽然比他们上次逃难渡过的大庆河相对冷清,但也是非常热闹的。
走着走着,就被扛麻袋的徐老大看到。
徐老大惊喜地喊:“阿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程顾卿看到徐老大肩膀上扛了5个麻袋,而且还能停下来跟她说话。可想而知他的力气之大。
程顾卿赶紧说:“你先去卸货。”
他不觉得重,程顾卿这个看客都觉得重。
真是大憨憨,竟然不先把货物卸下,在跟她聊天。
徐老大瓮声瓮气地说:“阿娘,俺先去卸货,你在这里等俺。”
说完就一溜烟地扛着麻袋往前冲了。
不一会儿就回来找陈顾卿。
程顾卿东张西望地问:“麻子和二虎呢?”今日他们三个一早就起床到码头。
忙了一个上午还在搬货。看来码头的业务真的很繁忙。
徐老大擦了擦额头的汗,摇了摇头说:“俺也不知道,俺带他们过来,管事看到他们就收下了。俺们看到货物就搬。搬着搬着,俺们就分开了。”
程顾卿明白,一起干活,哪里会一直待在一起,有货就去搬,多劳多得。
徐老大他们是计件结算工钱的。
程顾卿关心地问:“你有没有吃午饭?吃饱没?”
徐老大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饱是吃饱,不过费钱。别人吃一碗,俺要吃三碗呢。”
程顾卿好笑地说:“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用省。你放心,就算你找不到活计,赚不到铜板,阿娘还是养得起你的。阿娘还有钱。”
徐老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程顾卿这么说,心里涨涨的,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
点了点头说:“阿娘,俺知道了。俺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只有吃饱才能好干活。”
顿了顿,徐老大又说:“阿娘,你到处逛一逛,俺去扛麻袋了。俺可要抓紧时间扛,管事可喜欢我呢。我可要用心干活。”
程顾卿挥了挥手说:“你去吧,不用理俺。俺自个走,放工的时候不用等俺,自个回去就行,俺逛一逛,就离开。”
徐老大嗯了一声,随后急匆匆地去扛麻袋。
程顾卿感叹地说:“多么勤快的娃子,要是程寡妇的娃子都像徐老大那么勤快就好了。”不
知不觉,程顾卿想到留在徐家村的徐老三和明珠。
两兄妹一个比一个懒,干活也随便干。
程顾卿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沿着码头继续走。
这个码头叫杨江码头,跟杨江河畔那边连着。
两地相差半个小时,程顾卿沿着杨江河畔一直走一直走,就来到杨江码头了。
一边是晚上歌舞升平,一边是白天喧闹无比。分工合作,为杨江府创造gdp。
程顾卿不知道谁这样设计的,但知道是谁也不关她的事。
在杨江码头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掉头离开,继续往不同的地方逛一逛。
趁现在空闲,得弄清楚路线,等下次来杨江府就知道哪里是哪里了。
程顾卿沿着小街小巷慢慢地踱步,看到好吃的就流口水,摸了摸腰间的钱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买。
人穷,不想省也被逼着省,程顾卿急切地需要赚钱。
想着等回到徐家村建好房子,她想着要么杀猪,要么走镖。
杀猪危险系数低,而且可以长期干,缺点就是来钱慢。
做镖师危险系数高,优点就是来钱快。这
两种谋生法子有好有不好,回到徐家村得慢慢想才行。
走着走着,忽然前面一溜烟地跑过四五匹马。
程顾卿吓了一跳,急速地往里面一躲。
心扑通扑通地跳,幸好她身手敏捷,躲过被马踩死的悲剧。
然后她能逃过,正门迎来的马车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边四五匹马,一边马车,于是两方来一个面对面的相撞。
程顾卿躲开后,定睛地准备看着马车和马要相撞,心里暗暗地怜悯马车里的人。
至于骑着马的人,程顾卿一点也不同情,竟然敢在城内大街上纵马,死了就死了,这是老头开眼,替天行道。
街边的老百姓早就躲得远远的,有些小摊贩被掀了摊子也不敢上前去捡,为了保住性命,只好看着货物被马匹糟蹋。
以上所想所看只不过一瞬间,此时马上的人大喊:“走开,走开。”
听那声音就知道恐惧,可惜人可以走开,但赶马车的车夫只能惊恐地控制马,却没办法走开。
至于马车上也发出一阵惊叫,程顾卿仔细一听,那声音是姑娘们的声音。
程顾卿看着四五匹马即将要迎面跟马车相撞,急着喊:“马车上的,快跳下来。”
程顾卿想着,相撞肯定死翘翘,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想着要是跳下去,能接一个是一个。
马车上的人未听到程顾卿的喊叫,倒是车夫因为恐惧,拼命地往外面一跳,之后重重地压在菜摊上。
之后发出痛苦地声音,看来不死也一身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