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等天亮了,谢锤子顶着熊猫黑眼圈,打了个哈欠,推着一辆崭新的手推车,跟着钱婆子去谢家。
很快,两人回来。钱婆子昨晚被村长骂,连睡觉都黑着脸,从谢家回来,笑得那个灿烂,仿佛昨天的她不是她。
和声和气地说:“锤子,下次那边还需要,俺就叫他们找你。”
谢锤子也开心,手里拿了包东西,和钱婆子手上的一模一样,笑着说:“钱婶婶,一定要找俺,俺的手艺,贵人都说喜欢。”
两人友好地分别,看的明珠一愣一愣的,锤子什么时候和钱婆子勾搭上的?
反常即是妖,程顾卿直接问:“锤子,你们交货还顺利吧。”其实这句话是多余的,看他们俩的样子,恐怕顺利加顺利,等于顺顺利利。
谢锤子想都没想,立即回复:“顺利哩,阿娘,贵人可喜欢我的推车,说俺做得光滑细致,和他们府里的手艺差不多。”
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听起来很舒畅,嘿嘿,俺的手艺竟然和贵人家的工匠一个水平,嘿嘿。
程顾卿看了看自家平平无奇的凹凸不平的手推车,好吧,这也算好手艺,恐怕就没有差手艺的。
“阿娘,这5两,交给你。”谢锤子把别在裤腰带的钱袋子拿了出来,给阿娘。推车是家人一起做的,如今阿娘当家做主,俺们一家吃阿娘的,住阿娘的,自然要上交给她。
谢锤子继续说:“刚才贵人给俺5两,还赏赐了一包点心。阿娘,你们吃。”
把手里的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程顾卿:“钱婶婶也有。贵人还赏赐她1两银子呢。”
程顾卿明白了,怪不得钱婆子那么开心了,原来得到点心和银子赏赐。
程顾卿接过5两银子,分成5份。徐老大,徐老二,山子,大泽,每人半两,剩下的3两给锤子,笑着说:“银子是你们赚的,你们拿着,至于点心,阿娘拿了,给娃子吃。”
5人推脱不要。程顾卿大眼一瞪,他们立即蔫了,接过银子,道了一声谢。
把点心交给黄氏,笑着说:“你收好,等娃子饿了,给他们吃。”
打开一看,一层12块,两层,也有24块,小巧玲珑,是昨晚上吃的,像麻薯的点心,可能不同口味,半透明的外皮里面有不同的颜色,是不同的馅料。
黄氏二话不说,把东西收好,千万不能让娃子看到,刚吃早饭,看到肯定吵着吃,岂不是早饭白吃了。这些点心,得饿的时候,给他们舔舔嘴。
天色渐明,忙忙碌碌地收拾好东西,通知对面的谢家人,村长敲了敲铜锣,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至于许大夫,被高薪聘请到谢家做贴身大夫,包吃包住发工资。
这次他收钱了,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物透露,足足给了一匣子钱,起码100两。
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徐家村好些妇女婆子打起许大夫一家的主意。
小娃子希望送去学医,女娃子,希望嫁入许家。许大夫家的单身汉三儿,以及孙子,都有人打主意。
话说走小庆山,也走了四五天,据说还要走四五天,才能走出去。
徐家村加谢家,人多势众,可以在山里横着做,一般人见了远远躲开。
不一般人根本没机会见,谁要怀着恶意靠近,就会被谢家护卫请出去。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看,谁有恶意,谁无恶意的。
从早走到中午,吃了个饼子,又继续赶路。下午路过一个悬崖,下面是奔腾而过的小庆河,激起的水花,看得人心惊胆战,大伙快速通行,再看,人仿佛掉下去。
途中谢家护卫,还抽空打了些野物,看的徐家村人羡慕嫉妒恨,口水不停地流。
村长眼纠纠地瞪着那只鸡,哀叹地说:“哎呦,这些护卫,不仅能保家,还能打猎。”
程顾卿赞同地点头:“是哩,比俺们专业多了。自从打了那只猪,俺们就再没打到猎物了。”
野猪,野兔,野鸡,野山羊等等,你们在哪里,快快来俺们徐家村的口里。
徐老大给了个不成熟的建议:“阿娘,俺们也去打猎,好不好?”好想吃肉啊,以前在家里,俺可天天吃猪肉呢。
村长一刮子拍过去:“打什么打,赶路要紧,快点去吉庆府,9月了,再过一个月,可会变冷了。”要是冬天还在路上,迟早会被冻死,得赶紧找个安家的地方,熬过这个冬天。
徐老大被村长拍飞,也不怒,拍就拍,皮糙肉厚,俺还担心村长阿爷手疼呢。
很快,夜幕降临,徐家村和谢家人隔了1米,泾渭分明的做邻居。
许大夫发疯地跑过来,拉着许川芎奔向谢家营地。
“儿啊,你来诊断一下,是不是退烧了?”昨晚到今天,许大夫接受程顾卿的建议,先用她的药加量,发现不行,就熬中药吃。
一天四次,小女娃吃了吐,吐了又继续灌,反正份量一定要足够。继续帮她做穴位推拿,以及针灸,还用温水擦身子。
死马当活马医。
看到媛儿被痛苦的折腾,谢家夫妻狠下心,任由许大夫做主。
至于阿瞒,许大夫已经确定好了,不过还是开了些方子,补身子。谢家药物齐全,许大夫有药可医。
郑氏和阿瞒坐上推车,由护卫推,这样比自己走路或者人背快多了。所以能跟上徐家村的赶路速度。谢大爷大大松了一口气。
等回去,可要好好赏赐谢嬷嬷,这个主意还是她出的。
天降富贵的谢嬷嬷此时正打着水,等会要烧水给主子冲洗,出门在外,主子还是那么讲究。
“阿爹,真得退烧了,娃子的额头没那么热了。”许川芎偶尔会来谢家这边,辅助许大夫医治。
许大夫在绝望的时候,摸到女娃的额头没那么热,喊了几个人,她们也不确定,只好拉大儿过来。
得到确定后,整个人放松了,能退就好,能退就好。
谢大爷和曾氏接到郑嬷嬷的传话,说媛儿的额头没那么烫了。
两夫妻冲了出来,谢大爷求证地问:“许大夫,媛儿真得在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