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落下一人,徐秀才再次清点人数。发现除了钱婆子一家,其他人全齐了。
众人不由地舒了一口气,最怕清点清点时,又漏一户。
村长愁眉苦脸地看着大伙,大伙愁眉苦脸地看着村长。
怎么办?
村长看着办呗!
村长敲了几下铜锣,乡亲们聚集一起,但手不停工,开会嘛,听就行,不影响手上的活。
“乡亲们,俺们虽然昨天逃跑失散,今天又在一起了。现在只剩下徐窝头一家了。”村长烦啊,这大山也挺大的,不知道怎么找。
下面的乡亲们早就议论纷纷。
有些看不惯钱婆子,但又可怜菊花几个小丫头的,说不出,不要找的话。有些则表示就算找,也不好找,一天两夜了,上哪找啊,山路多岔口,找起来可难了。
陶寡妇手上搓草绳,好想喊一句,村长,丢了就丢,俺们别找了,可随后又想起不止钱婆子丢,连她家里人也一起丢,不找,好似过意不去。
最后大伙默不作声,村长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反正听指挥。
七叔公沉寂一会,想了想说:“明天一早去找,分几个队,剩下的人继续在这里干活。”不找不行。
虽然瞧不起徐窝头那个窝囊废,被婆娘欺负不敢还手,可毕竟是徐家子孙,不找找,恐怕以后去地府报到,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福兴娘,你看看安排多少人去?”七叔公觉得福兴娘干这种活熟络,找人也擅长。
程顾卿头疼,也不知道怎么找,山大,走失了久,而且不能无休止地找下去。沉重地点了点头:“七叔公,我们安排7个小队,每个队伍10人,分散去找。”
营地总要留下足够的人做保安,干活。娃子妇女都在,需要留下来的人更多,分走70个壮劳力,算多了。
众人点了点头。
村长疑虑地说:“准备找几天?”最怕一直找不到,怎么办?
“三天,如果三天还没找到,俺们只能离开。”三天已经够多了,逃荒路上,争分夺秒,多留此地一刻钟,危险就多一刻。
外面有官兵杀良冒功,山里也可能有野兽,或者断水。刚才去打水,发现溪流又变小了,这里支撑不几天。
“嗯嗯,只能这样,如果找不到,只能怨老天爷。”也怪他们命不好,为何偏偏独自剩下来呢?村长摇了摇头,心情苦闷。
程顾卿没心情悲春伤秋,赶紧安排人手。之前找过人的20个,抽出来做领头,均匀分散到7个小队。
程顾卿严肃地说:“你们记住,带4天的干粮,如果找了2天还找不到,一定往回走,不要再找,记住,一定先保住自己。你的命比谁都重要,明白没?”
“明白。”先前去过的汉子立即回应。反正到处找,看着时间找,一定要保证安全回来。
程顾卿又叫人安排些麻绳,一路走,一路做标志。黄毛七第一个反馈,麻绳很好用,夜黑,看到麻绳,也能走回来。
“你们去休息,明天一早出发。”程顾卿喊他们休息,不用再干活,至于没去寻人的,继续干。做推车难做,而且需求量又多,村长要求通宵达旦干活。
程顾卿又找到村长,徐秀才和徐老大,严肃道:“老大,村里的安全交给你,村长阿爷在,你就听他的安排。遇到什么不懂,或者察觉危险,和秀才公商量”
程顾卿把徐老大留在大本营,先前干得不错,安排得妥妥当当。
而且有他在徐家村,乡亲们看到大块头,不谈实力,就那个外表也能吓唬歹人,村里安全感十足,男女老少,对徐老大可喜欢了,以前喜欢他漏点猪肉,现在喜欢他大块腹肌。
“阿娘,你放心,俺现在可厉害了,村里的大娘娃子都听俺的,。”徐老大毫不谦虚,得意洋洋地嘿嘿笑。那样子欠揍。
接着又说:“阿爷,旭哥,你们有什么事就吩咐俺,不用不好意思。”
徐秀才不失礼貌尴尬地笑着,村长却欢喜地说:“好,好,福兴现在能独一档了,就之前安排村里人干活,可明明白白,村里人都不敢偷懒。”
满意地拍了拍徐老大的肩膀。越看福兴,越满意,
程顾卿不理会他们,道了一声晚安,打道回铺盖,睡觉。也是寻人组,明天可要去找人。
“阿娘,许大夫找你,问你还有没有药粉,当归用的。”曾氏见婆婆回来,立即端了碗水。
程顾卿接过,喝了一口,仅仅一口,勿贪多,最怕三更半夜上茅房。
听到曾氏的话,转身到放行李的地方,抽出嫁妆箱子。
这个箱子本来孤零零落下,程顾卿嫌重,不准备拿。谁知。魏氏也算奇葩,见到箱子落下,以为大家忘记了,硬扛着走。
那娇小的身躯,又拖来毛头和春丫,又扛着一个箱子。一路奔跑,还不掉队,也不容易。
等看到程顾卿归队,热情邀功求表扬地说:“阿娘,他们可把你的嫁妆箱丢下,还是俺第一个发现,一直带着它。”眼睛一闪一闪,快点夸俺拉。
程顾卿很给力地点了点头:“不错,老二媳妇,还是你细心。”真难为她了。
魏氏连忙点头,笑着说:“阿娘,你放心,俺可要把你的宝贝嫁妆箱子看好的。”
阿娘这个箱子,是个宝。什么糖果,白面,药之类的,都从这个箱子拿出来,可不能丢。
不过,怎么箱子里好似没啥东西,空荡荡地,没声响的。好想把锁头劈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啥。
程顾卿打开箱子,从里面抽出云南白药粉,箱子里面放了几块布,然后没了。等空间的东西需要拿出来,就借口在嫁妆箱子,弄得个个以为箱子是百宝箱,什么都有。
走到许大夫之处,看了几眼当归,娃子在阿奶的怀里,正吃白面糊糊。这好似是俺家的吧?
“许大夫,这种药,当初给当归用的。”程顾卿的云南白药粉被她伪装,用一个小瓷瓶装,古色古香。
许大夫接过药粉,感激地说:“太感谢你了,程娘子,当归的伤,包扎得非常好,也很快愈合,比我家的药粉好太多了。”
学艺不精,没办法:“我只好厚下脸皮,问你要。”
程顾卿理解地点了点头:“不用客气,之前我还用了你的药酒呢。这瓶留给你,一天抹三次。”
许大夫感激点拱了拱手。程顾卿见没事,告辞,累得慌,得快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