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君吞了一下口水,故作无事的说道,“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苏残月道,“看着你的小师弟即可!”
她挪开了眼神,没在针锋相对。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轻松了不少,仿佛刚才杀气凛凛的样子根本不复存在。
上官君刚才虽然在走神,但也听了一星半爪的,他没想着参与,便找了一匹马,直接回了李家。
苏残月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
这时,谢云铮站在她身边,低声道,“暮羽一直在暗中盯着,有什么动静会及时告诉我们。”
苏残月点头,“好。”
一字落下,谢云铮正要开口时,忽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他根本控制不住,连忙用手捂住嘴,掌心一热,他还未查看,苏残月已经掰开了他的手。
看到掌心里的黑血,苏残月脸色微变。
谢云铮轻声道,“只是一点小伤…”
苏残月沉着脸打断他的话,“是不是小伤,我比你清楚。”
虽然刚才已经吃过保命的丹药,但那并不是神药,不会药到病除。
苏残月绕到谢云铮身后,大庭广众之下,哗的一声,扒掉他的衣裳。
铜色胸肌暴露于人前,谢云铮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可紧接着,他感受到纤细的手指划过后背,让他眸中情绪闪过了一丝变化。
苏残月看着谢云铮后背上的黑印,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滴下水来。
“怎么了?”
察觉到她沉默的时间太久,谢云铮低低的问了一声。
尽管他面色平静,可滚动的喉结却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无事,不必担心!”
苏残月平静的声音响起,谢云铮感觉到后背贴了一个东西,随后他的衣服便被拉了起来。
随后,苏残月绕到了他面前,帮他将衣衫系好。
“你……”
谢云铮的话还没问出口,苏残月便问道,“翻城,需要进宫禀明皇上吗?”
“要。”
谢云铮沉声道,“不过等我出宫在翻,只怕来不及。”
苏残月了然,“你进宫,我带人去。”
“你行吗?”谢云铮目光存疑。
苏残月道,“我不会乱杀人的。”
谢云铮见她误会了,连忙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你方才又动手了,你的玄力…”
苏残月道,“区区一个白应卿,倒也不必使用玄力。”
谢云铮思付片刻,又道,“可不止白应卿,还有落横,刚才那个黑衣人不知是何方人物,也惦记你的东西。”
苏残月语气平淡的道,“他被符篆伤了,自然有人会去找他。”
谢云铮本想追问,但他见苏残月神情不大好,便没再开口,直接将自己贴身带着的虎符给了苏残月。
“你带着青峰去调兵,封锁京城,我进宫去找皇上。”
“好!”
苏残月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接下,一旁跟着的侍卫见此眼睛都瞪圆了。
这一幕,比刚才苏残月当街扒谢云铮衣服还让他们诧异。
那可是虎符,王爷就这么随便给人了?
相比他们的惊讶,一旁的青峰早就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他早就看出来了,他们家王爷现在对王妃那是一片真心,别说虎符了,就算王妃要王爷的命,王爷估计眼都不会眨一下,直接将自己的人头送上。
谢云峥进宫请旨,苏残月则让青峰去京畿大营调兵,自己带着十几个武功不错的亲卫去搜查府邸,两人兵分两路,动作迅速。
青峰出城时,手持虎符,马上宣旨,“靖王有旨,太傅赵间叛国,关闭城门,捉拿贼首。”
话落,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
另一边,上官君已经赶到李家时,大夫正在为李鄞包扎伤口。
他胳膊上的伤口太大,仅是缝针就用了许久。
李鄞疼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滚。
一旁的李彦辰同样脸色惨白无色,但因为受了伤,只能无力的坐在一旁,默默的揪心。
上官君走过去,从万宝袋里拿出一颗丹药,给李鄞吃下。
“师兄……”这一声,叫的有气无力。
上官君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开口,然后叫大夫不必包扎。
大夫正有疑问,李彦辰连忙让下人给了银子,将人客客气气的送走。
等送走了大夫,上官君让人拿了生糯米,然后用符纸包住,在撒上他特制的黑狗血,捂在李鄞的伤口上。
刚捂上,李鄞痛呼出声,随即阵阵黑烟从胳膊上袅袅升起。
“这…这是什么?”
一旁的李彦辰震惊的问道。
“活人煞的煞气。”
上官君道,“只是抓了一下就能将人伤成这个样子,便知苏婉容身体里的魂魄是个妄念很深的恶鬼。”
闻言,李彦辰心神激荡,一时竟然不知该担心哪一个。
他顿了一下,这才问道,“那…我儿没事吧?”
话落,没等上官君开口,李鄞便先开了口,“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李彦辰叹了一口气,这时,李鄞又朝着上官君问,“师兄,我娘还能救回来吗?”
“不知道!”
上官君如实说道,“融魂融的这么厉害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而且活人煞还需要找到本体,不然空有肉体根本无用。”
虽然李彦辰不太懂什么是活人煞,但只听上官君说的这些便知道,苏婉容很难救。
“这…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李家一向与人为善,从不作奸作恶,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李彦辰捶胸顿足,扬天长叹。
李鄞正想劝李彦辰不要动气,却不想下一刻,李彦辰双眼一闭,砰的一声,径直倒地。
“爹…”
李鄞大惊失色,连忙奔袭过去,将李彦辰扶起来。
上官君则是让下人将刚才送走的大夫请回来。
李彦辰不是被下咒,更不是被符篆所伤,他的丹药无用,而且他更也不会医术,救死扶伤这种事,还是得大夫来。
还好大夫没走远,很快就被请了回来。
大夫一把脉便知李彦辰是气急攻心,连忙让人将他抬到床上,为他施针放血,救人。
屋内有李鄞守着,上官君便在里面碍事。
他出门,站在院子里,刚打算坐下,院子里忽然多了一股气息。
上官君立刻祭出符篆,厉声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