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令狐冲愣然。
要练这先天功就要保持纯阳,岂不代表以后都不能成婚?这样一来生活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对令狐冲来说,如果让令他练先天功的代价是不能娶岳灵珊,他是怎么都不会练的。
“师弟他……”
令狐冲也不知道说什么。
“有些事你之前不知道,为师便告诉你。”
岳不群道:“为师早已知道左冷禅野心勃勃想要吞并我华山派,也早知道劳德诺是左冷禅派来的卧底,我华山派明面上除了魔教这个外敌,还要暗中提防嵩山派时刻吞并我华山派,加上门派开支难以维系,仅凭为师一人无法支撑,是宁儿体谅为师辛苦,不仅替为师找回了先天功,还舍弃自身练了先天功,只为替为师分担。”
岳不群叹了口气:“若无宁儿,为师不可能有今日之风光,华山派也早已风雨飘摇。”
这些话不只是说给令狐冲听,岳不群心中也是这么想,在江宁送上先天功之前和之后华山派是怎么样的他比谁都清楚,只有他知道江宁为华山派付出了多少。
“……”
令狐冲听的欲言又止,他现在才知道江宁师弟默默在暗地里付出这么多。
“冲儿。”
岳不群看着令狐冲。
“你是为师的第一个弟子,是华山派大师兄,为师以往对你严苛,是对你有很大的期望,为师希望你能为师弟们做好表率,也能替为师分忧,若按以往,为师是准备把掌门之位传于你的,只是你性格洒脱,行事冲动,更向往自由,若把掌门之位传给你对你反而是种枷锁。”
岳不群每说一句,令狐冲的心就被愧疚加深一分。
岳不群道:“今后的江湖十分危险,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若让你来接任掌门对你来说不是好事,所以为师便让宁儿担起华山派的重担。”
“冲儿,宁儿为了华山付出了所有,包括自己的一生,为师欠宁儿很多,华山派也欠了宁儿很多,宁儿比你更适合做华山派掌门。”
岳不群长叹一声,神色微动。
“你,不要怨为师,也不要怨你师弟。”
“师父……”
令狐冲早已崩溃大哭,跪在地上朝着岳不群爬来,连道。
“是弟子辜负师父期望,弟子心中绝无任何怨言,弟子发誓,今后必全力辅佐江宁师弟执掌华山派,绝无异心,若有违背,弟子不得好死!”
令狐冲爬到岳不群面前以头抵面痛哭不已。
岳不群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情绪不一,过了一会这才俯下身子抚了抚令狐冲的头,轻声道。
“你能理解为师便好,起来吧。”
此时令狐冲已经哭的泪流满面,听到岳不群的话后这才起来。
岳不群看着他的模样不似作伪。
“你也不小了,珊儿也不小了,为师后面和你师娘商量一下什么时候你们便成婚吧。”
令狐冲此刻情绪仍有些沉浸在刚才的话中还没缓过来,在听到岳不群此言时也没有显得太过高兴,点了点头。
“是,师父。”
岳不群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去吧。”
令狐冲躬身行礼。“弟子告退。”
令狐冲走的时候依然控制不住眼泪,刚好让路过有所不为轩的陶均和英白罗看见,两人都不由纳闷是不是又被岳不群训了。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不会又被师父训斥了吧?”
陶均说道。
英白罗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的神态:“看样子这次师父训大师兄训的有点狠啊,把大师兄都训哭了。”
“你们东张西望些什么?”
岳不群走了出来看向他们。
“师父。”
“师父。”
两人立即行礼。
岳不群道:“你们去把宁儿叫来,为师有事找他。”
“是,师父。”
两人异口同声,待岳不群走进去后都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均感刚才压力好大,这时两人不敢停留,连忙去叫江宁了。
“江宁师弟,江宁师弟。”
两人来到江宁的住所便开始呼唤起来。
江宁正坐在院外看书,听到两人声音便起身走了过去。
“两位师兄,有什么事吗?”
英白罗立即道:“师父让我们来叫你去有所不为轩,师父找你有事。”
找我有事?
江宁诧异。
难道是同意他下山了?
“好的,有劳二位师兄特意跑一趟,我这就过去。”
江宁放下书籍后便跟两人一同前往。
路上陶均还在提醒他。
“江宁师弟,刚才大师兄都被师父训的哭着走出来,你小心一点。”
江宁眨了眨眼,点头。“好的,师兄。”
两人把他送到有所不为轩门口就溜了。
江宁走了进去,发现岳不群坐在厅内闭目养神。
“师父。”
听到江宁的声音,岳不群睁开眼看了看江宁,点头。
“坐吧,宁儿。”
江宁坐在下位,问道:“方才听陶均师兄和英白罗师兄说师父找弟子有事,不知是何事?”
“为师的确找你有事。”
岳不群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
“随我来。”
江宁不解,随即跟上。
两人来到了后堂,也是供奉华山历代祖宗牌位的地方。
江宁不知道为什么岳不群要带他来这里。
岳不群这时转头看他,问道:“你来华山多长时间了?”
江宁一怔,随即回道:“弟子三岁便随师父上山,至今已快十七年了。”
“快十七年了……”
岳不群喃喃了一句,便道:“宁儿,为师准备今后让你接任华山掌门。”
岳不群的开门见山让江宁吃了一惊。
怎么会这么突然?
“师父,大师兄他……”
岳不群直接道:“为师已经和冲儿说过了,他没有意见,为师也准备将珊儿许配给他了。”
江宁又是一怔。
岳不群见他这样便问道:“你不愿意接受吗?”
江宁闻言摇头。
“不是,只是弟子觉得事发突然,师父还春秋鼎盛,这些事还为时尚早。”
“不早了。”
岳不群摇头道:“为师明年就已满六十,华山派终究是要从为师的手中交给你的。”
“师父,我……”
不等江宁说完,岳不群就打断他的话。
“你不要推辞。”
岳不群道:“现今的华山派只有你能做华山掌门,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包括冲儿,为师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不是让你享乐,是要让你担负起责任。”
江宁闻言话一止,点头道:“是,师父。”
岳不群看了看他,微微一叹:“宁儿,辛苦你了。”
“你为了华山派付出了很多,为师欠了你很多,华山派也欠了你很多,华山派以后就交给你了。”
“师父请勿如此说!”
江宁猛地一跪,沉声道:“师父从不欠我什么,华山派也不欠我什么,反倒弟子深受师父大恩无以为报。”
“弟子无师父无以至今日,师父既已打算将华山派交于弟子手上,弟子必不负师父所托,今后必以惩恶扬善为己心,以振兴门派为己任,弟子必竭尽全力将华山派发扬光大,至死不渝,若违此言,天人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