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拍了下他的肩膀,“这都是我们村的人。现在都是等着你来。”
阎活儿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
“杳儿小姐,你的信我看了。首先我得去见一见我们船队的东家。了解一下他有些什么工种,各需要多少人,要怎么样的人。
其次,我得了解各位兄弟擅长什么活,才好安排。”
李杳很满意这阎活儿的话,足以表现出他的专业。
“好!”李杳点头,“待会我就带你去找船队的东家。”
她看了看大家,目光又重新落在阎活儿身上,“还有一事,你看有没有办法在附近找到住房。还得快!”
阎活儿又说,“按照以往的惯例,码头的长工,东家都会解决住宿问题,当然也有例外。还是先见东家,问过之后再做安排。”
听了他的话,众人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即便不提供住宿也不用担心,”阎活儿解开他背上的包裹。拿出一本厚厚的、发黄的书册。
“我这里有码头这边一些空了的房子。在原来那个东家那里,也有这码头附近搬走的人。
他们搬到云府,便空了这码头的房子。
那东家生意没做到这里,但我总觉得哪天会用到,因此记了下来。”
“太好了!”王正与阎活儿也打过两次交道。对这阎活儿印象十分不错。
这会他又能给大家解决大问题。
当即往人家肩膀拍了一下。
“哎哟哟~”阎活儿忍不住叫出声。
“啊,”王正懵了,他也没用多少力气呀。“对不起,弄疼你了!”
阎活儿红了脸,“不关你的事,我没事。”
李杳一猜就知道这阎活儿身上估计还有不少伤,心里又气了两分。
可也忍了下来。
拿出一瓶药油,“干爹,你去里面,给他擦擦,受伤的地方都擦上。”
阎活儿十分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行!”
王正拿过药油,拖着阎活儿,“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干什么。赶紧擦了,杳儿还得带你去见那东家。”
突然他想了起来,待会自己也要跟去,见见那东家,也就是房大胆,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就这样,待会怎么也要跟去。
王正给阎活儿擦药,李杳又同彭伯闲聊了几句。
朱韧高高的一个,十分醒目地站在一旁,也不作声。
李杳猛地想起,“你不是同大丫姐要成亲了?”
朱韧倏地一下,脸红了。“我来赚点银子。”
“哦,”李杳点了点头,“等你同大丫姐成亲,一定得通知我呀!我得回去喝喜酒。”
“嗯。得到年底去了,我岳母说,那个时候人多热闹。”
李杳想起上回四丫同她说的时间不是年底,原来是春嫂子想要热闹。
这朱韧还真孝顺。
“可惜我不能跟阅炎叔一块去边境。”朱韧突然说起这话。
李杳这才认真打量他。面容刚毅,长相就是十分正派的样子。
先前也听四丫说过,这朱韧十分羡慕寄阳哥在衙门当差,可惜因为家里不是老就是小,离不开身。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李杳遂想起早上小九说的边境之事。
“不去才好!”她轻喃。
不过看着朱韧期盼的样子,突然很想完成他的心愿。
她想到了,“你想当兵?”
朱韧笑了笑,很无奈,想又能怎么样。他身上的担子很多,只有努力赚银子,给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才是首要任务。
“你同我过来。”李杳把人召到一边,轻声说,“这几天,我手上有件重要的事情。
如果你是想上阵杀敌,又不怕死的话。你考虑考虑。”
想了想,李杳又加了一句,“十两银子。”
“不用银子,我干!”朱韧满口答应,甚至不用思考。
他老早就想替李杳干点活了。
现在妹妹同她合伙做生意,他知道那是她有心帮衬他们家。要不然,她找什么人不好,没必要找一个半大丫头。
“那好,你等我消息。”李杳压着声音。
“而且,保密!”她又提醒了一句。
朱韧狠狠点了下头。
刚说完话,大门就被敲得嚯嚯响。
李杳拧眉,是谁这么没教养,敲门也不用拆门吧!
没教养的来了!
门彻底垮掉,李杳一眼从铺面外的人群中,看到了罪魁祸首。
“我去,还没打怕,”王正率先开口。“杳儿,就是这个人想坑你干爹的银子,早上挨了揍,这会还敢找上门来。”
李杳抬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你们这群泥腿子,赶紧从老子的铺子里面滚出来!”房三少爷大吼大叫,太过用力,扯得嘴角生疼。
就是那个叫王正的,给了他脸上三拳,害得他现在疼得要死。
他房三少,在码头这块,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他不还回来,叫他以后还怎么在码头混。
王正先冲了出去,“哪里来的狗叫!”
“你,你,给我打!”房三少手指头指得老高,叫身后的人给他上。
这次他带了三十几个人来,大多是他们房家仓库的工人,那灰老鼠也在其中。
“我看你们敢!”李杳大喝一声。
“你就是房三少?”她一冷脸,气势比谁都盛。
房三少片刻发怔,他是真想不起码头还有这号人物,敢同他房三少叫板的人还真没几个。
眼前的人,瘦胳膊瘦腿,肉没几两,还敢凶他?
真是活腻了!
“滚滚滚,哪里来的瘦猴,给我滚蛋。”房三少骂骂咧咧。
难道是胡家的人?只有胡家的人才敢公然跟他叫板。
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
“你才滚蛋!”李杳冷哼一声,“滚蛋之前,把这扇门给我装好,装不好,就少少赔个一百两!”
李杳冷眸射向房三少,没想到这货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这人分明就是早就算计好的,借故找茬。
干爹他们突然被赶走,估计也在他算计之中。
这个房三少,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草包。
“赔你银子?我砸我自己的店铺,凭什么赔你银子?”房三少眼里满是凶狠。
“反而是你们,一群泥腿子,不种田跑来码头要干嘛?偷鸡摸狗吗?”
“啪!”王正冲过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在房三少的脸上。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的手,也不知道他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反正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房三少已经被打在了地上,右边脸肿得老高。鼻子嘴角都流着血。
王正收回手,吹了吹,“杂毛!”
“三爷,这人怕不是大爷的人,不然他们绝对不敢这么对你。”灰老鼠在房三少耳边轻声说。“这回咱们认输了,下回他们就更不会给三爷面子了。”
“给我上!”房三少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