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长公主看过之后,又陪着聊了一会。
因为吃了安胎丸,长公主精神好了一些,头也不那么晕了。
但因为第一次怀孕,府里上上下下十分紧张。
大丫鬟特别怕李杳离开,整个人都期期艾艾。
直到李杳说,“我在这里守着长公主,直到师父回来!”
“好好!”大丫鬟激动地点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休息的长公主,放心地退了出去。
“她呀,陪我这么多年,最是紧张。”长公主微笑着说。
“可见平日公主待她也极好!”
李杳轻轻打着扇子,柔柔的风吹在长公主身上。
“让你陪着我,她才放心。本公主也放心!”
“应该的!长公主待杳儿好,杳儿做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李杳十分客气,她也想待长公主亲昵,但总觉得中间还差点什么。
大概是身份吧!
长公主贵皇上的妹妹,身份甚至比当今太后都尊贵,宫里的那些娘娘也都比不上。
也许是潜意识的,李杳总客客气气的。
长公主看着她,突然笑了。
眼神没有往日的犀利,透着柔和。大约是因为怀了身孕的缘故,整个人都带着母性的光辉。
“你师父同我说,你的胆子可大了。可每每到我跟前,你总是客气又疏离。
杳儿,你怕我?”
她不再自称本公主,换成了我。
李杳明白长公主的意思,是想与她亲近。
甜甜一笑,“实在是杳儿太皮,怕太闹打扰了公主您。杳儿装得可真累啊!”
长公主捧腹大笑,这一笑,也没有往日高不可攀,不可亲近的样子。
“我记得有一年,母后说我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了,让我乖一点,别让那些大臣觉得我顽劣,到时候没人敢娶我。
我听话的装了两个月淑女。
那滋味到现在我还记得,真真是难受。
所以后来我懒得装了。
为了别人舒坦,委屈自己,没这个道理。
所以你以后不必在我跟前装听话乖巧。
你呀!调皮归调皮,但有分寸。
我知!”
“好的,师母,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李杳弯唇,眼睛大放光彩。
安平长公主笑道,“你终于叫我师母了,是不是证明你也认可了我?”
李杳嗖的一下脸红了,“师母~”
“好了,不逗你了!”长公主打了个哈欠,“你那药丸真好,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是有些犯困了。”
李杳扶着她躺好,“您睡一觉,我就在外面守着。”
长公主摆了摆手,“你还有兄弟今日有比赛吧,现在去还来得及。
有纯禾在,我没事!”
李杳轻轻福了一个礼,便去了外间。
纯禾也就是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正好端着一盘子点心来了。
“姑娘!”
“纯禾,师母歇下了。让我不必守着。”
纯禾听到师母二字,只是心里诧异了一下,立马笑道,“那小姐忙您的去,奴婢在这守着就行。”
“嗯,我下午会回来,这期间师母有任何不适,你派人去无涯酒楼叫我。我会立马赶回来。”
“是!”纯禾恭敬地应下,并且福了个礼。
李杳立马回了荷花院,叫上李梦。两人坐上公主府准备的马车,飞快地奔往城北。
两人紧赶慢赶,到了无涯酒楼,上午的比赛已经结束。
李寄风也回了包厢,正在吃着午饭。
见李杳他们来,他只抬了一下眼,就继续吃。
“对不起,长公主突然有些不舒服,所以来晚了!”
李杳解释了一句。
“对呀,长公主怀孕了。请了杳儿去看,所以我们来晚了!”
李梦也解释了一下。
李寄风这才抬起头,“你们不来也没关系,下午只有一场了,我能赢!”
“上午比赛怎么样?”李杳听出他的话带着一点儿怨气,装作没听懂,关心地问道。
也是,上回大伙比赛,一家人巴巴的守着。今日是他最重要的比赛,她和梦梦姐竟然来得这么晚。
他心里失落,是应该的。
“上午已经赢了两场,按理下午不再参加也能稳拿前十。”
李寄泽替他说。
“射”比赛不像其他比赛,是当场出结果的,所以能直接估量。
“那下午还参不参加?”
李杳看着李寄风,等待他的回答。
“参加!”李寄风回答道,“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三连冠!”
确实,李杳早该想到,以寄风哥的实力,不说云府的学子,就是云府专门的射箭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要获这个第一,轻而易举。
不过她有她的顾虑,但看寄风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便歇了心思。
他们一家,出了个书第一、第七、第八,现在再加上个射第一,很难想象会有多引人注目。
但不能浇寄风哥的凉水,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说了声,“加油!”
李寄风吃饱放下筷子,“我会尽力的。”
他扫了一眼李杳,又看了看李寄风,还有一直拘在一旁当隐行人的邬肃,低低地笑了下。
至于梦梦姐、寄云和王叔,他们似乎是真的开心。
“好了,等我好消息吧!”
李寄风走出包厢,下楼梯的声音传了上来。
“寄风哥,”李杳走到窗户口,探出头,“加油啊!”
李寄风仰了下头,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知道李寄风的实力,知道他说要三连冠肯定就能三连冠。
所以他一离开,大家都很放松。
李杳也想通了,一鸣惊人就一鸣惊人吧!
他们家或许会被人盯上,但没关系,早上她刚刚收获一个靠山。
嗯,想通了,也就坦然了。
李寄泽有些担忧,不过他对上妹妹的眼神,突然就心安了。
“反正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不想等了。邬肃,我们出去逛逛!”
李寄云不耐烦等了,抓着邬肃就准备离开。
邬肃一向听他的,当然不会反对。
“你们要去哪,别跑远了!”王正提醒了一句。
“干爹,我们也不小了,您别管了!总之天黑之前,我们会回杨柳巷。”
李寄云人已经到了外面,拉着邬肃走得飞快。
“这小子,我看就不是个读书的料。三天两头往外跑,魂都在外面。”
王正笑骂着。
这边刚从无涯酒楼出来的李寄云与邬肃,跑到街口子上,叫了台马车,直接奔往码头。
“我们这样瞒着他们,会不会不太好?”
邬肃到底年纪小,忐忑地看着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