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醒来的时候,覃大夫正在外面的厅堂坐着。
见她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
“师妹,你可真会睡,这太阳都落山了,晚上还要不要睡?”
茴香冒出半个身子。
“妹妹,下午我与茴香兄弟去了铁铺,原本是想唤你的,可惜你睡着。
不过,我给你买了好吃的。”
李寄阳拿出他在城东的铺子花了大价钱买的糕点。
虽说公主府什么都不缺,但这是他的心意。
而且那点心铺子的点心属实贵,贵一定就是好的,他妹妹值得。
李杳接过纸包,嗅了嗅,“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带回家一家人分享了!”
她只拿了小小一块,便把余下的包了起来。
李寄阳十分高兴,心道以后要赚很多很多的银子,买许多的点心,让妹妹和家人都能吃个饱。
“好了,吃饭去!”覃大夫起身。
李杳狐疑地看向他。
“长公主设宴。”
李杳眯眯笑,靠近师父身边,“又生分呢?难道长公主不打算给您名分?”
覃大夫缩了下肩,“女人心,海底针。为师可能要同你回村了!”
李杳捂嘴偷笑。
一行人行至宴厅,长公主早就等着了。
“杳儿,快过来坐。”
长公主像是没看到覃大夫一样,直接招呼李杳过去。
李杳看了一眼师父,心里又一阵好笑。
“你们也坐!”长公主又开口。
李杳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长公主,您气色看上去不错。”
客套还是要客套的,事实是要不是因为师父,她怕是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长公主。
就是上回,长公主也就见她。
说到底原本像她这样的普通农女,与长公主这种高岭之花,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一样准备了一点。”
长公主噙着笑容,让李杳坐在了身边。
李杳看了一下大长桌上的佳肴,狠狠地点了下头。
“您太客气了!”
长公主却道,“你救了本公主,这点儿饭菜算得了什么!
除去这些,本公主还有几个庄子要送给你!”
李杳立马站了起来,“民女愧不敢当。何况公主已经赠了庄子给民女了,您忘了吗?”
长公主盈盈一笑,“你竟不是个贪心的!罢了,就当本公主欠你一个人情,假以时日需要帮忙,尽量同本公主开口。”
李杳弯唇,又谢了谢。
“公主,其实杳儿没做什么,都是师父的功劳。”
趁着公主待她亲昵,李杳给一直板着张脸的师父说情。
“嗯,不说这个。”长公主淡淡地说,拿着公筷给李杳夹了一片羊肉。
长公主亲自夹菜,这是多大的荣耀。李杳扯起两边唇角,憨憨一笑。
一顿饭,氛围着实凝固。
除了李杳,李寄阳与茴香也都十分局促。
反观覃大夫,显得自在多了。
他完全不理会别人,认真吃着饭。待他吃完抬头,才发现大家都放下了筷子。
“吃完了?吃完了那就走吧!”
他率先起身。
李杳皱了下眉,明显感觉到了身旁长公主的怒气。
“那个师父,长公主的药还得您亲自熬,我和师兄他们还有事。”
她真是服了师父这榆木脑袋,不趁热打铁消除长公主这么多年的怨气,还想拉着他们走。
当真不解风情!
“我可以帮师……”
茴香刚张开口,就被李杳和李寄阳一左一右拉了出去。
“干嘛,你想帮师父熬!”李杳松开师兄的手。
“你还想不想师父和长公主好,我告你,最近师父要熬什么药,你都不许帮忙动手。就让他自己来!”
茴香摸了摸头,慢慢说了声,“好!”
李寄阳哈哈一笑,“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李杳摸了下肚子,“你们吃饱没?”
“还真没有。”李寄阳尴尬地说。
茴香也点头。
“咱们这会回去院子里,要是叫吃的,让长公主知道了肯定要多想。所以我们出去吃。”
“好!”
李寄阳与茴香一齐点了点头。
三人打定主意要出去,便去了门房。
李寄阳驾着原来他们赶来的马车,三人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公主府。
原本管家想派人跟着,也让李杳回绝了。
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在城东。
“咱们身上的银子够在城东的酒楼吃一顿吗?”
茴香捏了捏荷包。
三人望着眼前的醉香楼,三层高,灯火通明。
时不时有小二把客人送到门口。
李寄阳的银子除了在打铁铺花子些,其余全用来买了糕点。
这会布粘布,一文没有。
“我请客!”李杳拍了拍布包,“你们放开了吃!”
“嘿嘿嘿……”三人一齐笑了。
“哪里来的土包子,赶辆破马车就别挡在门口了。”
醉香楼的小二刚送走一批贵客,急忙跑过来驱除他们。
“我说你们三个,赶紧把马车赶开,别挡住贵客进店,影响我们的生意。”
“我们是来吃饭的!”茴香大声说。
李杳站着不动,一旁的李寄阳拉了下她,轻声道,“要不我们换一家?”
茴香回头,“怎么,不吃了?”
那店小二冷声道,“走!走!走!吃不起就赶紧走!土包子装什么大款。”
本来李杳也不打算与他计较。
寄阳哥与师兄都不想惹事,她也觉得听两句这样的话也不少块肉。
所以转了身。
甚至一只脚踏上了马车。
可偏偏有人得寸进尺。
“赶紧滚!”那店小二不知什么时候手上拿着一根木条往马匹背上一抽。
马匹吃痛,立马跑了起来。
顿时让李杳一个踉跄,一只脚在车辕上,另一只脚还在地上。幸亏她反应快,抓住了车旁的帘子。拖着跑了几米,才跃到了马车上。
“妹妹!小心!”
李寄阳抓着马绳,也被拖着跑了好远。
“寄阳哥!”李杳甩出一根绳子,拉了他一把,才让他稳住身子。
可马匹受了惊,横冲直撞,顿时整条街都乱了。
李寄阳着急不已,准备跳上马背去安抚。
“我来!”李杳飞了出去,贴在马背上,然后从空间抽出针,一针扎进马脖子,注射了一些镇定剂。
多亏下手及时,马匹在停在了一顶软轿前面。
马蹄激起的风,掀开了软轿的帘子,里面露出一张惨白脸蛋。
“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软轿旁的一个中年妇人捂着胸口,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