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醒来的时候,发现小九躺在她旁边。
她一脚蹬了过去。
“以前在山里偶尔挤下就算了,这么大的地方,你还同我挤。”
小九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李杳又扑了过去,“我好像没使多大力。”
小九露出一笑,“骗你的!”
李杳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
“原来你这么幼稚!”
小九整理好衣裳,帮忙把毯子折好。
“待会我与红脸要出门一趟,他就交给你了!”
李杳目光投向寝殿,“红脸取了血回来了?”
小九微点下头,“取了四皇子与五皇子的。”
李杳收回目光,走到桌边。
彩荷送来了热水,放下就走。看都不敢看他们。
李杳莞尔,洗漱过后,从小九手中接过两袋子血。
一袋200cc,想了想应该足够了。
“暂时可以不用取血了。”
小九朝她招手,“先吃早饭。”
李杳坐到桌边,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食物,都很清淡。
“四皇子与五皇子似乎比较虚,红脸昨晚取了他们的血后,两人都晕了。
慎妃连夜宣太医,还把覃大夫也宣了去。
好在被覃大夫敷衍过去了。”
李杳讪笑,“那确实挺虚的。不过也幸亏我师父回去得及时。
不然在梨园宫待得太久也会起疑。”
小九顿了顿。
“杳儿,你不觉得这几天太平静了吗?
若是敏贵妃已知情。
不该这么平静。”
李杳掰开一个馒头,觉得口中太过无味,便掏出了一小罐苏氏做的辣子兔丁。
夹在馒头中,大口吃着。
小九也准备上手,李杳拍了拍他手背,“你不许吃。最近你也清淡点。”
小九微微一笑,乖乖地收回手。喝着白粥。
“越安静就代表背后的动作越大。我猜二皇子应该快回京了。
皇上久不露面。
他们等不及了!”
小九快速喝完碗里的粥,起了身。
“等一下!”
李杳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瓷瓶,“这里有一些药丸,你带在身上。感觉精疲力尽时就吃一颗。也不能多吃,一天最多一颗。”
“杳儿,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李杳扬了下手,“这些药丸要钱的,从你分红中扣。”
小九含笑点头,把瓷瓶塞进怀里,高兴地出去了。
覃大夫照例来给梨嫔看诊。
没想到带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李杳望了一眼邓院判,这家伙来干什么?
虽然师父说他不是什么坏人,但李杳觉得这人也绝非好人。
再说皇上同意他来了吗?
可又见师父朝她轻笑了一下头,她便规矩地站到一边,乖巧的当个小宫女。
“覃大夫来了?皇上让你们进去。”
梨嫔从里面出来,吓得邓院判差点栽倒。
“你,你,你没事!”
半拍之后又哆哆嗦嗦,“你,你说皇,皇上?”
梨嫔一声冷笑,“邓院判你没看错,也没听错。快去吧!皇上宣你们。”
覃大夫大步往里走,邓院判脚哆嗦动弹不得。
“杳儿,皇上也宣你!”
有外人在,洛梨也同大家一样称呼。
李杳笑了一下,从邓院判身边走过,一针戳中邓院判的一个穴道。
邓院判终于不抖了。
边走边摸了一下刺痛的地方,奇怪,怎么感觉被针扎了一样。
前头的小宫女冲他一笑,他觉得被针扎的地方更痛了。
不过也让他清醒了。
不容多想,三人进了内殿。
皇上坐在床头,精气神还不错。
邓院判远远滑跪过去,“皇上,罪臣该死!罪臣对不起皇上。”
虽只远远一眼,但他也瞧出来了,皇上这是好起来了。
不对,好了八成了。
之前皇上病重晕迷后,他与覃太医一起看过皇上几次。
说实话,他觉得皇上绝无醒来的可能。
所以他才会左右逢源,在敏贵妃跟前也有交待。
没想到已经判了死刑的皇上醒来了。
这么说来,敏之的医术怕是已经赛华佗了。
他和覃太医不及这年轻后辈十分之一呀!
“你是该死!可是朕念你在太医院兢兢业业三十余年,不会砍你脑袋。
但要朕饶过你,饶过你全家。
把你知道的老实交待,且半个字都不许隐瞒。
不然,休怪朕无情。”
李杳觉得这会她不适合在此。
毕竟电视剧里演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何况一个太医院院判,知道的东西怕是很私密。
不是她能听的,至少不是她能当着皇上的面听的。
她慢慢往后退。
“杳儿是吧,给朕倒杯热茶过来。”
哪知皇上叫住了她,还让她当丫鬟,而且明显让她留下。
自从她明白这个时代的皇上同那判官一样后,她决定改变生存方法,改抱大腿。
当即她就回答,“皇上不宜喝茶,杳儿给你倒温水来。”
她快步走到桌边,从空间取了壶温水,倒了一杯,端到床边。
递到皇上跟前。
覃大夫着急,使劲打眼色。
李杳头一次懵圈。
哪知皇上浅浅一笑,端过茶杯,慢慢抿了一口。
“说!”
声音一出,李杳吓了一跳。
好在她很快发现,皇上的怒气是对跪地的邓院判。
“罪臣不敢隐瞒。”邓院判整个身子不敢抬,头就更不敢了。
“罪臣并非有意拖瞒皇上的病情,皇上也并非两年前才开始中毒,而是六年前。
一开始,罪臣给皇上解过两次毒,皇上可还记得,有两次突然昏厥,后来醒来却只以为是太过劳累所致。其实那个时候,皇上就已经中毒了。
罪臣解了两次之后,下毒之人却越来越狠。
所以罪臣便想着慢慢给您治疗。
罪臣怀疑是敏贵妃干的,还以为抓到了她的把柄准备揭穿。
没想到反而被她反咬一口。
她以罪臣知情不报,拖延皇上的病情为由,要处罚罪臣,更以全家性命为要挟,迫使罪臣不得不听命于她。”
皇上喝着杯子的水,面不改色,似乎早已知情。
“所以你任由她给朕下毒?”
邓院判摇头,“下毒的并非敏贵妃,因为她不懂毒。”
“哦?”
皇上露出一缕诧异。
“她给您下了蛊,所以多年来您宠爱她。不过两年前罪臣发现后,已经瞒着她,把您身上的蛊移走了。”
李杳这会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怪不得师父说这人不坏。
这么看来,他确实不坏。一切不过是自保。
皇上揉了下太阳穴,“不是她,会是谁?”
“皇上您难道不清楚吗?还是皇上您不愿相信!”
邓院判有些激动,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