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就别老惦记着你那点人马,抠抠搜搜的,更显得不够忠心。
“来了就呆两天再走。”黄立笑着说道:“我与荆国公素未谋面,正好借这个机会多熟络熟络。”
“多谢殿下,末将也正有很多事情要向殿下请教。”王光兴心中一暖,再看黄立的眼神,都有所改变。
黄立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谦逊,目光看向恭谨而坐的王世德,说道:“年轻人不必这么拘束,皖国公、临国公、靖国公的公子都在这里,你们可以多多亲近。”
王世德赶忙躬身道:“末将遵命。”
王光兴笑得很开心,说道:“与诸位少国公好好相处,我等老了,以后就要看你们年轻人的本事了。”
“荆国公此言不妥,老当益壮,年轻人还挑不起光复大明的重担呢!”黄立笑着召过袁东宝,让他带王世德下去好好招待。
对于王光兴,黄立是有些不满,但既然能来,就值得赞赏。现在已经是康熙二年了,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本着坦诚待人的原则,黄立希望能比较好地完成统合明军的最后一块拼图。从各自为战,到团结一心,明军的战力提升了不下数倍。
夔东明军最大的缺陷终于得以解决,让黄立感到十分振奋,也看到了透出光亮的前途。
你们竭忠报效,我也终不负你们,给你们一个美好的将来,还有幸福的晚年。
黄立和王光兴随意地聊着,气氛愈发融洽。讲起一些奇闻轶事,两人更是发出阵阵笑声。
……………
两天后,荆国公王光兴是带着满脸的笑容向黄立告辞离去的。而黄立身边,又多了個官二代——王世德。
来的时候没空手,回去的时候也拿着东西。王光兴坐在船舱里,面前摆放着三支青铜为筒的望远镜,唏嘘欣喜,心绪难平。
横扫嘉陵江中游,连克保宁、顺庆等城池,除了缴获的物资,黄立还搜罗了一些需要的人才。
玉石匠人自然也在其列,再加上抄家搜购的几块透明水晶,望远镜的制造终于在抵达重庆后,能够开始了工作。
根据手中的材料,能够打造出七八支的样子,勉强够给国公国侯每人分一个。但工作不停,材料的搜集也在进行,望远镜将逐渐向中高级军官普及。
并不是没有望远镜就不能打胜仗,但有了更方便。同时,这也成了黄立笼络亲近众人的一个手段。
从他手中送出,就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在封建时代,那可是皇家赏赐。
就算是普通的物件,沾上皇赏的名头,也立刻身价非凡。因为,它代表着光耀和荣誉,能让人得到精神上的极大满足。
“殿下能得众家拥戴,果然也是人中龙凤、众望所归。”王光兴伸手摩挲着青铜镜筒上的龙纹,心中泛起阵阵波澜,“虽然晚了些,却还是赶上了。”
让他更加欣慰的是,王世德也成了殿下的侍卫。这本身就是信重和恩宠,可见黄立对众位国公是一视同仁的。
“本公的出身与他们不尽相同,殿下果然还是更偏向些。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我能感觉得到。”
荆国公王光兴左瞅右看,又拿起来反复端详观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那一支。
其实,望远镜按黄立的要求,力求做到规格统一,免得有人多想。
可王光兴却恰恰想多了,“这么贵重新奇的宝物,殿下交给自己带回,岂不是先紧着自己挑拣?”
脸上再次露出了欣慰欢喜的神情,王光兴靠进椅中,眼睛半睁半闭,身心彻底放松下来。
“老王啊,伱真的是想多了。”如果黄立知道王光兴会这样,肯定是无奈地翻眼睛,并无力地吐槽。
………………
夷陵、当阳失守,巫山川军覆灭,明军横扫长江三峡南北两岸,占领重庆、奉节、云阳、合州,并轻松攻陷顺庆、保宁等嘉陵江中游重镇。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四川被打崩,战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清廷为之震惊,紧急调整布署。
朱三太子的名号,也通过明军的攻城拔寨和有意宣传而不胫而走,在民间越传越广,越传越远。
这无疑会振奋正在隐忍待发的抗清义士的心志,让他们重燃希望之火。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引起清廷对僻处一隅的明军的忌惮和重视。
对此,黄立也算看开了。苟着不是出路,干就完了。
武器在加紧制造,水师在加紧装备和训练,军队一边垦荒军屯,一边也没落下本身的工作。
备战,备战,从军到民,都在紧张忙碌地工作,积蓄着力量,筹划着反击。
“西安八旗依旧在广元,未向保宁、顺庆进发,应该是在等待甘陕绿营的人马,还有粮草物资的筹集。”
“占据房县的清军王一正和鲍超所部,已南下兴山。”
“禁旅八旗由襄阳南下,已进占当阳;湖广清军两万多,进抵夷陵,正在加紧运输粮草物资。”
“鉴于川军损失惨重,军中首脑几乎尽丧于巫山,清廷重新任命四川总兵一职。经吴三桂举荐,其部将刘之复得到此官职,并率三千人马驻兵于遵义。”
黄立翻阅着军情司刚送来的情报,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微露冷笑。
从这些情报上来分析,目前对明军威胁最大的便是川北的西安八旗和将要调来的甘陕绿营。
而在湖北,禁旅八旗和秦军、楚军的行动,却是正中黄立下怀。
看来,围攻茅麓山依然是清军不变的计划。对清军的牵制,正是出击湖广的关键。
至于新任四川总兵刘之复嘛,就那点人马,暂时不会向重庆进攻。说不定,他还担心明军来攻打呢!
但这不是个好现象,吴三桂已经把手伸进了四川,正面碰撞的时间大大缩短了。
可依着这老汉奸贪婪狡滑的个性,清廷想要他出兵进攻四川,没有足够的筹码,这老家伙未必会老老实实地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