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能奇站在河堤之上,突然指向了斜对岸,冷喝道:“看到了吗?那边的芦苇从里,隐隐的藏着不少船只,现在我们手里不过二三十只船,用来渡河,根本不够,必须将对面的船只抢下来!既能够用来运兵,也可以防止明军追击!”
孙磊急声道:“将军,末将这就率军出击!”
“不!”
艾能奇冷笑道:“这一次我亲自出击!你给我将所有的弓箭手都调到河岸上来,绝对不能让明军轻易越过滁河!”
艾能奇一口气集结了两千精锐,登上船只,向着对岸驶来。
艾能奇看的没错,黄得功度过滁河之后,为了方便回头渡河继续进攻庐州,把所有的船只都放在了不远处的芦苇荡里。
只是,藏起来也行啊,你倒是藏严实啊,黄得功急于在北岸布置阵地,阵地部署好之后,张献忠的兵力也到了根本不给黄得功回过头来收拾船只的机会,却是便宜了艾能奇。
艾能奇率领着一千精锐眨眼间,就到了对岸,对面的这些船只上,看守的仅仅百十军兵,剩余的都是负责掌船的船家,哪里是艾能奇这两千精锐的对手?而且这两千精锐,还都是湖广人,每一个都是水上功夫了得!
仅仅片刻的时间,这河面上的船只就已经被艾能奇掌握在手里了,这个时候,黄得功在岸上还在跟张献忠的残军主力拼命厮杀呢。
不得不说,黄得功还真的有两下子,麾下的两万多兵力直接将张献忠打得抬不头来,就在这个时候,他得到了河上船只被抢的消息!
黄得功心头一惊,喝道:“传令,林川锋率领一支兵力,给老子把传旨抢回来,快!其余兵力,给我加紧围攻,一定要将这股献贼全歼在这里!”
张献忠面对着黄得功的猛攻,心头叫苦不迭,身后就是朱辟邪的精锐啊,如果自己不能够在短时间内击溃黄得功部渡河,那接下来,自己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王,您快看,两面出现了明军的骑兵!”
就在张献忠心急如焚的时候,赵如虎急声喝道。
张献忠甩脸观看,果然,两支骑兵加一起,怕不是得有近万人了,正在向着战场上突进,只怕眨眼间就会来到近前。
“大王,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放弃战场,率领麾下骑兵先杀出去再说了,否则一旦被骑兵包围,那我们可是插翅难飞了!”
刘文秀急声说道。
张献忠涩声道:“杀出去?如今我们已经被困在垓心了,还如何突围?罢了,决一死战,大不了就死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艾能奇的精锐终于出现在了河堤之上,直接向着河南岸的庐州镇兵力发动了突击!
黄得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闷棍给打的着实不轻,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艾能奇已经率领着精锐步骑杀入了阵中!
“父王,父王!”
艾能奇飞马来到了近前,急声道:“快走!立即杀出去,我在河上找了船只,事不宜迟,赶紧撤到南岸,否则就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两翼迂回过来的明军精骑也已经到了,直接杀入了战团。
只是,现在滁河之上有了艾能奇船只兵力的接应,张献忠哪里还会在这里坐以待毙?
赵如虎与刘文秀艾能奇在前面开路,直接杀出了重围,冲上河堤,至于后面的士卒,能够逃到船上,那是再好不过,无法逃到船上,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王嗣冲与贺人龙的骑兵再厉害,想要将张献忠围歼,那也得有足够的时间才行,哪怕是早到半刻钟,只怕张献忠也休想能够逃出生天。
可是现在,两个人带着骑兵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献忠带着精锐力量逃到了河面上,扬长而去。
“船呢?”
王嗣冲气得暴跳如雷,厉声喝道:“快给老子寻找传旨,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来不及了!”
贺人龙苦笑道:“嗣冲兄弟,你看那边的芦苇荡里的大火,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黄得功的船只就藏在那片芦苇荡里啊,这个倒霉蛋,这一次只怕是惨了!”
是,黄得功现在都要气疯了,原本万无一失,只差最后一哆嗦了,结果半路上杀出来一个艾能奇,彻底将局给搅了啊,虽然这一次艾能奇也仅仅能够接应着千百精锐退到滁河上去,大部分主力都只能仍在战场上,可是这些残军加在一起,也不如一个张献忠值钱啊!
最最要命的是,自己辛辛苦苦搜罗的船只,非但被艾能奇给抢跑了大部分,剩下的船只还被艾能奇给一把火都给少了,现在即便是想要渡河都来不及了。
“林川锋,你给废物!老子不是让你击退献贼,夺回船只吗?”
黄得功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大人,这、这个真的不能怪末将啊……”
林川锋涩声道:“艾能奇悍勇无比您是知道的,而且他还带了两千精锐力量,我仅仅不过六七百弟兄,哪里能够打得过他?”
“废物!”
黄得功一脚将林川锋踹翻在地,破口大骂。
“行了!”
贺人龙赶到了黄得功的面前,哂笑道:“黄大人,你也不说林将军废物,你自己才是废物,哼哼……”
黄得功眉头一挑,喝道:“贺人龙,老子怎么样,还用不着你跳出来指手画脚!老子出身就是京营的,你不过是攀上了朱辟邪高枝儿而已,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只知道抱大腿的强!”
“黄得功!”
贺人龙脸色剧变,怒喝道:“老子给你脸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临阵抗命,你要是打胜了,也许还能够功过相抵,现在你把张献忠放走了,你就等着大将军收拾你吧,你还真的以为大将军年少可期吗?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你!”
黄得功心头大震,是啊,自己原本以为可以一举将张献忠给生擒活捉,结果没成想还是让这个老小子给跑了啊,现在自己可是坐蜡了啊……
“黄大人……”
王嗣冲无奈的摇摇头,答道:“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同出京营一脉,兄弟我提醒你一句,负荆请罪,你还有机会,若是还不是好歹,你就真的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