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后,抵达皇宫门口。
宁晓菱再次道谢,“幸得老伯及时相助,我替皇兄感谢老伯的救命之恩,请老伯告知姓名,皇兄醒来之后若要答谢,也好有去向!”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不必客气!有缘的话,将来会再见,老衲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老人脸上再次表露之前那种令人费解的诡异之笑,昂首挺胸,步伐悠闲地离去。
“后……后会有期!”宁晓菱目送他的身影渐渐走远,才吩咐守门侍卫负责驾车送他们回到蕲昕寝宫。
正如老人所言,蕲昕及时服过特效驱毒丸,身体已无大碍,故太医只需冲洗包扎一下伤口,还说蕲昕休息一晚便会清醒。
宁晓菱放下心来,吩咐宫奴好生照顾蕲昕,自己也回到寝宫。
“母后,您才回来哦!”宁晓菱一进殿,东方曦凌便拉住她的手。
宁晓菱习惯性地抚摸一下他的头发,“吃过饭了吧?”
“奴婢已服侍小皇子和小公主用过晚膳,小公主已入睡!”月华禀告,“小姐,您肚子肯定饿了,奴婢命人把饭菜热一热!”
宁晓菱颌首,再陪曦凌谈一会话,待饭菜准备好后,由于胃口欠佳,只随便吃了一些,然后回房休息。
夜已深,一双儿女已然进入梦乡,宁晓菱却毫无睡意,白天发生的事情一直浮现在脑中,面对蕲昕的情深意重,她不知所措。
接着,她又想起另一个人——东方辰。
距离比试那天已有半个余月,东方辰音信全无,她从蕲昕那里得知,东方辰并无回去晔郸,晔郸一切国事仍由顾命大臣代理。
这几天,月华总会问她,说她是否已经忘了东方辰。
其实不然,她对他的记挂从来没间断过。
白天,她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儿女或其他事情上,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便如潮涌,让她转辗反侧,痛苦难眠。
她不懂怎样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后悔?愧疚?惆怅?哀伤?记挂?悲痛?似乎样样都有,却偏偏缺少那种该有的锥心之痛。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儿子女儿的亲爹,他生死未卜,她理应悲痛欲绝和痛不欲生,然而,除了那天凌晨听到古怪老伯的话后所表现的痛彻心扉,其余时间,她貌似没有多大的悲痛。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自己竭力抑制呢?
又或者如月华所说,由于东方辰对自己的背叛,自己对他的爱已经慢慢淡化?
再或者,由头到尾自己都没爱过他,没有那种刻骨铭心;跟他一起,为他生儿育女,只是因为当年迫不得已?
“父皇,您在哪,凌儿好想您!”寂静中的一声呢喃,把宁晓菱从沉思中惊醒。
宁晓菱伸手,轻抚着东方曦凌的小脸庞,心底窜起了复杂的情潮。东方辰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儿子对他这般牵挂思念和爱护关切,以致她这个做母亲的,都难免有点羡慕和吃醋,且感到很不是滋味。
夜逐渐转深,宁晓菱还在深思、犯愁,良久良久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她陪同儿女用完早膳,立刻来到蕲昕的寝宫。
蕲昕正好醒来,面色依然有点苍白,神色略显憔悴。
“你觉得怎样?”宁晓菱马上关切询问。
蕲昕虚弱地笑着答道:“我没事!”
停顿一会,他又道,“菱儿,我昨天晕过去的时候,好像听到……听到你应承嫁给我。”
宁晓菱猛然一愣。昨天之所以说那样的话,皆因担心他就此丧命,于是给他鼓励,让他坚持下去。
“我去哪里很多次,都不曾遇过毒蛇,不料昨天突然碰上,而且还是那么大一条蝰蛇。你知道吗,当时想到自己即将死去,我很不甘,我感到恐惧和悲哀,因为我才这么年轻,还没与你成亲;可是另一方面,我又大感安慰,庆幸出事的是我,而不是你!”蕲昕真情流露,幽幽自道。
宁晓菱百感交集,凝泪望住他。
“菱儿,你昨天那样说是为了让我坚持下去吗?我明白,没关系,我会等你,你不喜欢的话,我跟父皇母后提出延迟婚礼,延迟我登基,到你心甘情愿,我们再正式行礼!”
“如果,我永远不会心甘情愿地说嫁给你呢?”
蕲昕即时一愣,面色跟着黯淡下来。
宁晓菱看着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字句清晰地许诺出来,“蕲昕,我答应你,我愿意嫁给你!”
蕲昕迅速抬头,“你……你……”
“一切如常,半个月后,你正式登基之时便是我们成亲之日!”宁晓菱眼神坚定,再次做出保证。
蕲昕黑眸瞬时转亮,短短一分钟之内,他宛如经历了地狱和天堂!
“不过,我有个要求!”宁晓菱忽然又道。
“嗯,你说,你尽管说!”蕲昕激动得声音连连颤抖。
“成亲之后,我暂时……还不想行房!”
心底即时窜起一丝失落,蕲昕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允了她,“我会给时间你去做准备,但我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宁晓菱只是讷讷地笑,并无给他承诺。
蕲昕见状,心想事情需循序渐进,她能亲口答应成亲,已经超乎他的意料,他坚信,婚后只要真心待她,给她满满的关爱与呵护,不用多久她定能正式成为他的人!
随后,宁晓菱不再逗留,与他辞别,再来到兰皇后的居所,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她。
兰皇后一听这好消息,高兴得病立刻好了一大半!
宁晓菱看她情况前后判若两人,感到轻微的纳闷,但也不去追究,毕竟,她答应嫁给蕲昕的原因之一就是希望母亲的病得到好转。
月华得知这个消息,只问宁晓菱是否真的决定了,得到宁晓菱的肯定答案之后便不再多问。
而东方曦凌,他先是用眼泪攻势哀求宁晓菱,达不到目的,就足足三天不理宁晓菱,直到宁晓菱又哄又劝,才不情不愿地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