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快回来吧,您若再不回来,小皇子就有危险,皇上恐怕也要被人抢走了!”
“月华,发生什么事了?月华……”伴随着一声声呼唤,宁晓菱乍醒。
环视一下四周,她才意识到,刚刚做噩梦了。梦里,她看到月华泪流满面,在诉说宝宝叫杨德芙为母后,还说东方辰要封杨德芙为皇后,取代她的位置。
“可恶的东方辰,你若敢这样做,我绝不饶你!”宁晓菱嘴里不知不觉地发出低喝。
看到窗外逐渐转亮,她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对着枯萎的罂粟花蕾发怔。
那天偶然发现罂粟花有宁神作用,她就经常在室内摆放一束。昨天忘了更换,想不到会发噩梦,看来等下得去摘点新的回来。
梳洗过后,她走出房间,简单用了早膳,然后朝罂粟园走。
去到那儿,发现有点不对劲,平时人际罕见的花田旁,今天有十来个人在巡逻。
其中一人还走近宁晓菱,叫她离开。
“怎么了?”宁晓菱疑问。
知道宁晓菱是东方顕带回来的朋友,那人态度还算客气,“为了防止有人盗花,寨主有令,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靠近花田半步。”
宁晓菱一听,大大纳闷,东方顕搞什么鬼?为何突然发布这种禁令?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宁姑娘,以免打扰我们干活,您还是请回吧。”
“我想摘几朵花!”宁晓菱说明来意。
“对不起,寨主交代过,谁也不准摘花!请您别让我们难做!”
“我偏要摘!”宁晓菱才不管他,一场来到,岂会空手而回。况且她无法苟同,东方顕何解突然之间下这种莫名其妙的禁令。
“大虎,算了,让她摘吧,她和寨主是朋友,万一告状到寨主那,触犯了寨主,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另外一名小伙子在刚才那人耳边低语两句。
宁晓菱也听到,眼中顺势对他们射出一道威胁,摘完花后,片刻不留地往寨里走,她要去问问东方顕到底怎么回事。
走着走着,半途猛然冲出一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不,应该说是盯着她手里的花。
“你……你是谁,想做什么?”宁晓菱稳住惊慌,质问。
“把花给我!”那人视线还留在花上,“快,快给我!”
宁晓菱看他一副正常人的模样,表现却异常激动与焦急,又想起方才花田的情况,更感疑惑与不解,于是问道,“你要这花干吗?能告诉我原因吗?”
那人不作答,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废话少说,快把花给我!”
“你若是不说明原因,我不答应!”
“你!”那人目露凶光,龇牙露齿。
宁晓菱微微一抖,准备跑开。
谁知,那人横冲过来,迅猛地从她手里抢走花,不待她反应,撒腿就跑。
由于气愤,更由于好奇,宁晓菱连忙追上去。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她停下时,惊见这里是前天与晓雪来过的后山地带,不过眼前这座屋子不同上次那座。
她警惕谨慎地环视着四下无人的周围,然后慢慢走近屋子,很快找到一所窗户,悄悄看往里面,顿时被里面的情景震慑住!
空荡简陋的屋内放着一个个铁笼,铁笼里面分别关着数名年纪不同的人,有老人,壮年,青年,有男有女。
他们个个披头散发,有些人表现得兴奋不安,有些抱头惨叫,有些呕吐不断,有些则缩着身子昏睡,有些还两手攀附粗大的铁柱,朝某个方向大喊。
宁晓菱顺着望去,内心不由又是一悚。是他!刚才抢她花的男子,此时正蹲在其中一个铁笼前,对笼内的女人递出一团花蕾。
更让宁晓菱诧异惊恐的是,笼内的女人见到花,好像见到什么珍贵食物,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死命地嚼。
“给我,我也要,求求你,给我一枝!”其他铁笼里面的人继续发出哀叫。他们身体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呼吸急促,瞳孔极度缩小,神情异常痛苦。
宁晓菱看着看着,脑里灵光一现,这……这跟吸毒者的症状十分相似。当她再瞧了一眼刚吃过罂粟花的女人,终彻底肯定,这些被关在铁笼里面的人,的确是中了罂粟毒!
怎么会这样?瞬息之间,宁晓菱有点明白罂粟花田禁止人靠近的原因。
宁晓菱还在思索,直到发觉有人靠近才回神,立时被吓得倒退几步,又是他,刚才抢她花的男子。
“你想干吗?”发现他步步逼近,宁晓菱声音颤抖,身体也在发抖。
“想活命的话,刚才的事不准告诉寨主!”
得不到宁晓菱的回答,男子又靠前两步。
宁晓菱继续后退,一边后退一边指向墙壁,结结巴巴地问,“他们是谁?因何会这样?”
男子沉吟片刻,哀痛地道,“他们都是寨里的兄弟姐妹,中了米囊花的毒!”
“中了米囊花的毒?到底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男子又是沉思半响,最后娓娓道出,“他们替寨主试验毒叶,上了瘾,才变成这样。寨主说米囊花要用来制毒,因此不准任何人去采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说道悲伤之处,男子黯然落泪。
宁晓菱听后,恍然大悟,同时花容失色。东方顕为什么这样做?他为什么要制毒?还不惜牺牲寨里人们的性命。急切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宁晓菱准备离开。
“喂——”男子追上。
“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不会讲!”宁晓菱肯定地保证,继续朝前奔走起来。
不用多久,她回到寨里,到处寻找东方顕,可惜不见他,她只好先回寝房。
大约一刻钟工夫,房门被推开,东方顕高大的身躯闯进,一进门就问,“花呢?”
“嗯?”
“大虎说你刚才不顾阻拦摘了米囊花,快还我!”
宁晓菱先是愣了愣,然后索性问出心中困扰,“对了,你为何禁止大家靠近花田?不准大家摘花?”
见东方顕不语,宁晓菱继续质问,“还有,你为什么制作毒品?”
东方顕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精芒。
“你还让寨里的人为你试毒,东方顕,你太可恶了!”宁晓菱在现代,深知毒品的危害有多大,因此异常气愤和恼怒。
“我做什么是我的事,不需你过问,也无须向你交代!”
“不错,你的事我不会过问,但你害人我就要管!”宁晓菱发挥她为民除害的本性,压根忘了这里是古代,而非21世纪。
东方顕面色更沉,阴鸷的双眼瞪着她,最后做出警告,“以后不准再去花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宁晓菱也怒火中烧,“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把我关在铁笼里?东方顕,你实在可恨,实在……”话还没说完,宁晓菱忽觉一阵晕眩,昏厥过去。
东方顕见状,及时接住她欲倒下的身躯,急促地喊,“宁晓菱,宁晓菱你怎么了!”
宁晓菱毫无反应,面色苍白,双目紧闭。
东方顕连忙把她抱到床上,命人去找廖大夫。
不久,廖大夫匆忙赶到,身后还跟着晓雪和严秋棠。
廖大夫小心谨慎地给宁晓菱把脉,把完之后,略微严肃的面容逐渐舒展开来,向东方顕禀告,“寨主,这位夫人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加上曾经奔跑过一段路程,太多疲惫而昏厥过去,但她身体并无大碍,除了……”
“除了什么?”东方顕和张晓雪齐齐提问。
“小的探到这位夫人有了喜脉,她已怀孕一个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