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位天人境修士面含愤怒,瞳孔内满是杀意,手持重锤抡圆了砸在林长歌背后,令他身躯几次踉跄,背部一片金属崩裂!
金光大作!
那天人境修士喝道,“任你体魄再坚硬,又能撑得住我几锤?”
接着他脊椎如龙,游荡间带动腰身,又利用腰身牵动四肢,上半身在旋转了一圈后,浑身肌肉如虬龙一般紧紧崩着,又一锤砸下。
天穹崩灭!
光芒已经混乱了,黑白不分,这一锤的力量从上而下,让人完全无法承受其重量,撼动天地,搅碎风云。
他本以为这一锤将结束战斗,却不曾想一声剧烈的反震之音传来,金戈交鸣,仿佛他砸中了一面铜墙铁壁。
天人境修士感觉双手发麻,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每一脚踩在地上,都使得大地出现崩裂,纹路四处弥漫。
他定睛望去,才发现自己那一锤被对方利用手臂挡住了。
那黑袍人手臂有些凹陷,但身躯却傲然屹立,硬是纹丝不动,把这一锤的力量给抵消了。
天人境修士头皮一阵发麻,心底闪过震撼之意。
这小子真是淬灵境吗?
从古至今,哪有这么强势的淬灵境!
林长歌抬头扫了一眼前方,那投掷暗器之人不敢靠前,额头满是汗水。
那结印龙卷风的修士,已经被幽冥之火烧干了灵魂,如一副躯壳般一头栽倒,已经没了性命。
面前这尊天人境,更是交手过后,没能占到多少便宜。
只是一个回合的战斗,林长歌击退两人,斩杀一人!
他以淬灵境修为,面对远强于自身境界的修士,愣是打出了一场令所有人都震撼的结局。
林长歌声音沙哑,“嗤,三个打一个被反杀……一群废物!”
范久哲脸色很难看,三人围攻对方,还被对方反杀一人……他可是平西王范温的儿子,也是这圆木城人人崇敬的范少爷。
这丢去的面子,如何弥补?
“不必留手了,杀!”
范久哲脸色阴沉,如果说起初只是想给林长歌一个教训,把他打废的话,那么此刻在被对方接二连三驳回脸面后,内心中的怒火已经升到了极致。
他想活活弄死对方!
随着范久哲开口,一位古王身影闪烁,抬手抓向林长歌的脑袋。
古王出手,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刷!
刷!
刷!
三道身影挡在了林长歌面前,来得迅速。
为首的李隼怒目而视,发出一声如凶兽般的爆喝,“谁敢!”
那古王瞬间停下身形,脸色难看,进退两难。
他是古王没错,在圆木城身份地位不俗,可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李家少爷出手啊,这是要灭族的大罪!
李隼迅速走到林长歌身旁,低声道,“林兄,不好意思把你给拖累进来了,之前我们双方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没想到他会这般无耻,把气撒在了你身上!”
林长歌摇头,传音,“我这次来金狮古国,刻意隐姓埋名,遮掩身份,还请李兄替我保密。”
“放心。”
李隼恍然大悟,林长歌属于北斗行省,属于天北古国,跟金狮古国确实是敌人,很多时候的确是要遮掩住身份才能避免惹来麻烦。
“李隼少爷,你这位朋友很嚣张啊,撞了我兄弟也就罢了,我们想为自家兄弟讨回公道,他却直接出手杀人!”
范久哲脸色狠辣,不阴不阳道,“你这朋友什么身份,什么背景,说出来给我听一听,来我圆木城还敢造次,真是找死!”
“范久哲,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李治怒骂,“他跟我们在一起就是我们的朋友,你若是不服就动手,当谁没有护道者似的,看你先死,还是我们先死!”
他是从小被娇纵惯了的,什么时候受过这鸟气?
范久哲还想在他这边讨到便宜?
那只能说,想太多了。
范久哲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咯吱一下捏紧双拳,任由那股愤怒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每一口呼吸都带动灼热气浪。
“少爷……”
一位古圣满脸为难,李治还真没胡说,他们要敢出手,李家的护道者不会袖手旁观。
真到那时候,将势必会演变成李家与平西王范家的对峙。
这对自家老爷来说,属于无妄之灾。
“好,姓李的,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若是你们能拿到四个名额,老子跟你姓!”
范久哲在权衡利弊后,还是保持了冷静,他放出狠话,神色狰狞,随后转身离去。
至于场内那具没了命的尸体,他看都没看一眼。
林长歌嘴角勾起,几步走上前,喊道,“范少爷,你把你兄弟落这儿了。”
说完他抬脚一踢,那尸体不偏不倚砸向范久哲。
范久哲暴怒,火气疯狂朝外冒,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法发作,只能伸手将那尸体抬住,而后满是晦气地扔给了旁边的修士。
“我记住你了!”
范久哲指了指林长歌,眼神怨毒之色愈发浓郁。
望天酒楼的掌柜满面苦笑着走出来,“唉,少爷,这是何苦呢,这里归根结底还是他平西王的地盘,咱们出门在外,多少得……”
这掌柜与李家交好,所以李隼才会把见面地点定在这里。
李治恼火,“你眼瞎么,从头到尾都是他范久哲在找麻烦,还想给我俩一个下马威,当谁没脾气呢?”
掌柜的连忙给李治拍着胸口,“六少爷,息怒,息怒!”
“一点小事,让你见笑了。”
李隼拱手,“请吧,我们上楼谈。”
楼阁中,下人鱼贯而入,将上好的灵茶、灵物送来。
“所以,由范温来主持此次历练,他说只给两个名额,我们就只能拿两个名额?”
林长歌一边捏起点心送入口中,一边挑眉。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们动一动关系,从其他地方弄来两个名额,也是一样。”
李隼叹气,谁让这里是金狮古国呢?
还是那句话,人家摆明了要难为你,你却无可奈何。
正在大块朵颐的阿狱忽然抬起头,脸上的油渍尚未来得及擦去,闻言满是不屑,“他说他主持就他主持啊,呵,什么破符文阵法,还能难得倒鸡哥不成?”
林长歌眼前一亮,看来阿狱是有解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