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歌敏锐察觉到了老和尚的目光，他摸了摸鼻子，“前辈认得我？”
“非也，老衲认得他。”
老和尚伸手一指阿狱，旋即淡笑，“五千年前，他来万佛山撒野过，那一战把我们这里闹得不得安宁，连山脉、万佛都毁掉大半，要不是他逃得快，早就被我们镇压在佛塔中赎罪了。”
阿狱吃东西的速度一顿，他有些诧异道，“老和尚，你意思是，鸡哥五千年前来过这里？”
“是的，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
老和尚呵呵笑道，“不过无妨，再见便是有缘，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再乱来了，否则佛法无边，你不会幸运逃过第二次的！”
林长歌扭头望向阿狱，很是震惊。
他还有过这样的过去？
“你别看鸡哥啊，那些记忆都不完整了，鸡哥只依稀记得这里确实熟悉，这绿豆糕也确实好吃，来应该是来过的，只是忘记了为何来此，也忘记了发生了什么！”
阿狱满不在乎，对方既然主动提起这些，就说明他们已经不在意了，人家都不在意，自己还多虑啥？
“五千年不见，施主好像变得更弱了。”
老和尚笑眯眯的，阿狱闻言很不爽，咬牙切齿，“鸡哥只是暂时失去记忆和修为而已，早晚重攀高峰，到时候非得把你整个万佛山的舍利子都偷走！”
简单几句寒暄后，老和尚感叹，“施主如何称呼？”
“林长歌。”
林长歌恭敬行礼，“敢问前辈……”
“老衲慧空，是这万佛山的五大住持之一。”
老和尚和颜悦色，如沐春风，又很会察言观色，照顾人的情绪，一番交谈下来很是舒坦。
慧空问道，“林施主加入圣地应该不久吧？”
“大师如何得知？”
林长歌诧异，对方只是才坐下，简单聊了几句而已，就能看出这么多。
“很简单，林施主是霸体，但凡有点动作就能名动神朝，可老衲却没有听说过有霸体出世，说明你才加入圣地没多久，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被柔施主看中，收为弟子，只能说，不愧是霸体！”
慧空轻笑，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看出了对方体质，霸体放以前确实是原罪，被神朝通缉，下达格杀令，但随着三千年前一件事情的发生，让神皇放弃了对霸体的通缉。
那件事情，迄今为止都无人知道真相，只知道神朝进行了一场旷古之战，参战双方未知，但在大战之后，神朝取消了格杀令。
但，慧空却清楚其中原委，而且他是少数知道秘密的人。
三千多年前神朝之所以收回一向强硬的态度，是因为初代霸体在消失了数千年后，重新出世，以极其霸道的实力跟手段，强迫人皇取消了格杀令。
这次初代霸体回归，让所有势力都瑟瑟发抖，当年在上古时期镇压一切的存在重新归来，谁都不清楚他会不会继续统领这个时代。
可初代霸体在出现那一次后，就彻底消失了，仿佛他的短暂出现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没有殒落，证明之后，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
林长歌并不清楚在短短一瞬间，慧空大师脑袋中闪过那么多回忆，他摸了摸鼻子，轻轻一笑，“大师果然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
“能让太初九狱火凤凰铁了心跟随，足以说明你的手段不俗……林施主，老衲很想知道，柔施主她能教你什么呢？”
慧空笑呵呵问道，“你是刀武双修，这世间能成为你师父的人屈指可数，你拜她为师，确实让老衲不解。”
林长歌仿佛被说到了心坎上，他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其实，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她确实什么都没教过我，你懂吧。”
慧空露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林长歌也不见外，神神秘秘道，“她不仅没教过我东西，脾气也大，需要人哄着……但大师知不知道，她纵然有千万般缺点，却有一个优点！”
“美丽吗？”
慧空不解问道。
“大师，你这就肤浅了，虽然她确实美丽……可真正让我倾心的，是她甩纳戒给我的潇洒样子，我辛苦积攒了数年的身家，被她一枚纳戒直接秒杀，从那一刻开始我就认定，她做我师父，没什么不好的！”
林长歌搓了搓手，眼神中绽放出灿烂的光芒，“大师，当一个很美的女人拿修炼资源砸你的时候，你可知，整个世界都会停止在这一刻，你无法想象那种满足感、成就感！”
“相比起这些收获，认她做个师父，哄她几句好听的话，为她争来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她可是大腿，大粗腿！一旦我能抱住，最起码整个圣地没人敢打压我和我的联盟，关键她还有钱，特别有钱，超级富婆！”
林长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越说越兴奋，眼神中带有一种意气风发的快意。
“这就是吃软饭的样子吗？”
阿狱一脸鄙夷，“林长歌，鸡哥是真瞧不起你，看你那点出息，为了五斗米折腰！”
“你要是看不惯我，以后的修炼资源减半！”
林长歌不耐烦的回怼。
“诶，别，鸡哥说着玩呢。”
阿狱立刻变脸，露出讨好似的笑容。
慧心看了林长歌身后一眼，神色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林施主，你对柔施主的敬仰之情老衲已经知晓了……”
“那肯定敬仰，滔滔不绝的敬仰，哪怕她啥也教不了我，哪怕处处得哄着她，就冲她这么大气，我也心甘情愿叫她师父！”
林长歌显然情绪高亢，没有听出慧心的话外之意，正当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他拧过头，恰好对上柔供奉那没有任何表情的美眸，那一刹那，林长歌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加速，一股心虚感浮了上来。
“呃，师父啥时候来了，弟子见过师父！”
林长歌本就心虚，看到柔供奉这副模样更是慌张，自己之前说的话该不会都被她听到了吧？
于是他决定先发制人，纳头便拜！
林长歌隆重的行了一个弟子跪师礼，额头正好压在了柔供奉那粉嫩白皙的玉足之上。
接着他郑重的蹭了蹭，以表尊敬。
“看来在你眼中，我是人傻钱多的形象。”
“不过，也不容易，你终于第一次开口喊我师父了。”
柔供奉声音不咸不淡，仔细一琢磨，竟是带有一股讽刺的意味。
林长歌浑身僵硬、汗如雨下，背后说人坏话竟是被听到了。
慧空秃驴，你害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