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氧气……”即便是在这种危急的时候,崔真也依旧冷静,知道唯一有可能的自救,招呼着所有人靠着自走式掩体将自己藏起来,用帐篷将我们盖起来,只要不被雪崩裹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不指望这些,心中又惊又急,咬着牙猛地抽出牌位,将所有的黄泉水甩出来,在我前面结成了一个门户,足足有七八个平方米的面积。
来不及招呼燕双他们,我也只能不顾一切的挡在了所有人前面,将黄泉路撑开,好像一面盾牌给众人撑起了一道生机。
眨眼间雪崩就滚落下来,铺天盖地的绝望,我们除了闭上眼睛祈祷,却是做不了任何事情,大自然的威力根本不是个人能够抗衡的,在天威面前我们除了瑟瑟发抖之外,也只剩下满心的绝望。
即便是有黄泉路挡着,但是那一刻雪崩下来的重力,却还是差点将我拍死,要不是黄金罗盘又撑住了我的身体,我估计着我能被积雪压死。
黄泉路可以吞噬一切,积雪到来涌入了黄泉路,再多的积雪也填不满黄泉路,所以在我面前积雪被分成了两半,在中间留下了一个空挡,所有的积雪涌入了黄泉路,给我们留了一道生机。
即便是如此,积雪还是覆盖了过来,巨大的冲击力将自走式掩体都掀翻了,如果不是我遏制了一下雪崩的冲力,可能我们所有人都要被裹挟进积雪之中,随着积雪滚下去。
雪崩最容易致死的就是被裹挟进去,重力的拍打,加上缺氧,便造就了必死的局面。
所有人都趴在了帐篷下面,只希望能撑过去,黄泉路提供了一线生机,但是雪崩之势不可能完全挡住,边缘的几个战士还是被裹挟进去了,随着雪崩消失在了积雪之中,还丢了两个工作人员,其中就有方教授。
我都没法回头看一眼,嘴里拼命的呼喊着燕双的名字,我想保护她,但是现在也只能继续扛着,等到雪崩的势头滚过去,否则我一动所有人都要被积雪掩埋,成为积雪之下的尸体。
也不知道多久,我都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了,眼前一片片的黑暗,脑子也开始模糊了,但是我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哪怕是嘴里鼻子里都是血。
我承受了几百上千吨的重量,即便是黄泉路消弭了绝大多数的重力,但是仅存的一点也差点把我压死。
也不知道多久,我才慢慢的缓过劲来,眼前已经看不到一点光亮,我们都被埋在了积雪之下,幸好黄泉路还给我留下了空隙,这样不至于无法呼吸,但是积雪不知道多厚,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世界好像安静了,雪崩应该已经过去了,我使劲的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咬着牙要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黄泉路收了起来,那一瞬间,积雪坍塌下来,就将我掩埋了。
不过我能感觉出来积雪并不厚,因为更多的积雪已经被黄泉路吞噬了,残留下来的积雪终究不能将我们压死,最少黄泉路给雪崩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条活下来的口子。
身边有人挣扎,将帐篷生生给掀了起来,任凭积雪流过来,但是积雪没有完全将我们掩埋,只是也到了胸口,将我们固定在这里无法动弹,我甚至想要倒下都做不到。
“妈*的……”安伊娜的咒骂声让我心中一震,感觉到一股杀机在我身后,如果黑衣人现在出现,安伊娜肯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杀了他们。
我想回头,但是回不了头,只剩下微微的喘*息声,能够保证自己不昏厥过去,就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积雪埋到了胸口让我有些上不来气。
“没死吧……”安伊娜不管愿不愿意,但是绝不会让我轻易的死掉,所以他自己钻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把我从积雪之中给拔了出来,甚至于都发出了啪的一声,好像拔萝卜一样,可惜我没有力气在说什么。
“燕双……”我用尽力气喊了一声,希望安伊娜去救援燕双。
有了安伊娜撑开了积雪,终于崔真和一名战士从帐篷里爬了出来,没有被积雪裹挟走了,如今破雪而出,只是脸上要刀人的表情根本控制不住。
从崔真他们爬出来,陆陆续续的有人钻出来,都是离着我接近的战士,因为靠的我最近,所以身上的积雪不太厚,这才能钻出来,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死活。
不过能钻出来的也只有七八个人,安伊娜还不肯干活,只是将几只食人蜥蜴给挖了出来,崔真领着人则是去救援其他人,留下我躺在雪地上,好像一个死人一样,我甚至没力气去拍碎巫术玉佩。
不知道多久,越来越多的人被挖了出来,不过也少了不少人,崔真嘴上虽然不说,但是表情就知道她快要疯了。
好长时间,也没有将燕双他们找出来,因为燕双他们在最后面,所以积雪特比的厚,而且还有积雪滚过的迹象,我虽然挣扎不动,但是没有听到燕双或者肖梅的声音,心中就一个劲的往下降。
因为已经知道了有些人被积雪裹挟走了,如今生死不知,甚至无法救援,心中对于燕双就开始恐惧,我担心燕双出了意外,至于别人我也顾不上了。
好消息是崔真还在救人,不断地扩大搜索面积,估计着已经救援到了燕双他们所在的最后,不过不知道燕双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我不敢去想,天威之下燕双他们能做什么,我现在很后悔离开燕双自己到了前面,否则借助着黄泉路,绝对可以保燕双她们活下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这里等死。
绝望在心中蔓延,不断地蚕食着我的心念,我甚至想要放弃自我救赎,想要跟着燕双一起走了拉倒,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不该离开她身边的,或许那时候我滚下去还能到了她身边,那样就能保护她了,至于其他人的死活本不应该是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