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对她只能投降。
而且这件事情他有责任,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猎人,一个普通的庄稼汉,所以别人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乃至于当着他的面调笑。
要想改变,让这些人主动闭嘴,他必须要走的更高,更远,这样才能够让那些有意见的人住口,只有手中掌握更强的力量,才能够制定规则。
裴慎拉住顾灵的手,让她没有办法动弹。
“以后我与你一起。”
今天的事再一次的给了他一个告诫,顾灵独自一个人前来,很受委屈,他实在是不放心,自己的人,何时许委屈求全?
顾灵只觉裴慎这些日子动作越来越放肆,没有了一开始那般的收敛。
这手如钢铁般擒着,裴慎身上的热气顺着慢慢传来,让她越来越热。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反感,挣不开,索性就这样牵着。
“可家里面不顾了吗?”
他们夫妻二人要是都前来,家里的地应该由谁来种,还有孩子和老人,有谁来照顾?
“你放心,我会尽快找一个伙计。”
顾灵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但还有一些其他的思虑。
“我其实想让秦大哥来帮忙,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
顾灵心中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个想法,她现在越来越忙,总有事拖着。
她是厨师,更大的兴趣在做菜和研究新菜,不可能抛弃,而且这些日子她发现了前世没有的调味品和配菜,正一门心思的扑在这上面。
废寝忘食的忙着搭配和研发新菜,可以分心在铺子的时间逐渐变少,可这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经济的来源,如何能放弃。
那里食疗方法,她怜惜那些生不出孩子,在夫家倍受歧视,欺负的可怜女子,基本不怎么收费。
经济还靠着这个小店,她还要扩大规模呢。
只能找人代理看店,秦护很适合做这个伙计。
一来大家都是认识的,彼此相熟,放心一些;二来秦护虽然腿脚不方便,但他的身手很好,可以充当保安;再来就是她知道秦护因为腿伤了之后一直不好找到合适的活,要是将他请来,也能够解决他的燃眉之急,至少让他有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但同时她也要考虑其他的问题,秦护本身的意愿是一回事,像这种当过兵的人性子都高傲。
顾灵还把他以为自己是施舍他,到时肯定不会同意,这并非她本愿。
而且秦护到底是一个男子,顾灵请他过来,就要考虑外面的那些人的看法。
不仅只对他,顾灵请其他的男子做伙计,别人同样会有这样的看法。
正因为这种种考虑,所以才拖到现在。
“相公,你说我到底要不要请他帮忙呢?”
裴慎听到她的分析,其实也不太愿意。
并非不相信他们二人,而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人待在一起,那那个人是他曾经的下属,真的是一个伙计。
“由他守店,你与我在家。”
顾灵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如何可行吗?”
虽说她的确是有这样的主意,她所求并不只在这一点,之后店大了,总得找人帮忙守着。
“会不会太早了。”
现在铺子不过刚刚起步,她这个老板就不在,真的可行吗?
裴慎不愿顾灵隔几日便天未亮就起来,还要走那么远的路。
如今还要和属下在一起,是说只是伙计,往来有客,他依旧不愿。
顾灵是属于他的,无论如何只属于他。
“你在家,有事他来,不必行。”
顾灵现在已经学会了在他几个字里面自动扩充意思。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秦护腿脚本来不便,与我们也有距离,这样走,不知几时才到。”
“迟了时间,赶集的人便回去了。”
这里的人们赶集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早,夜晚没有娱乐,睡得早,又惦记着田里的活,一些人买完东西回家,天才刚亮,正好赶上家里的活。
裴慎让秦护早些来,可是算到家之间的距离,秦护的腿脚,还要再赶到铺子,秦护恐怕凌晨两三点就得走,如此才能赶上早上五点到镇子。
下雨天更会耽误,一旦去迟了,人都散场了,只能拉回来。
“那有点强人所拦,黑灯瞎火的赶路,秦大哥又是这样,万一路上遇事也没个帮手。”
“其实再过一些日子,等到手上有些闲钱了之后,我准备买一头小毛驴,可以用来做载步,也可以运货物,然后就会轻松许多。”
“这样,我把东西送过去就回来,秦大哥看店,正好我也可以嘱咐他哪些要注意的。”
不过现在家里面的闲钱不多,她的这个想法只能够暂时搁浅。
但是离她实现日子也不远了。
“村中不是有要嫁女的吗,我已经和他们说好到时帮厨,再加菜与卤肉,算下来,再添点就可以买小毛驴了。”
裴慎拒绝,可也并非不同情理。
“我送。”
顾灵见他不肯退步,心知是他的体恤,当然不会闹。
“好,按你说的做。”
“只是秦大哥那边的事还得你去说,你们是战友,方便一些。”
裴慎自无不可,答应下啦。
顾灵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秦护答应的比想象中的痛快,没有什么感觉受到恩惠的不适感。
用他的话来说。
“这本就是你们对我的恩惠,我感激还来不及,哪来这些婆婆妈妈的矫情想法。”
有秦护帮忙,顾灵要松很多。
他是个十分可靠的人,也老实,没有那些武夫气息,做事兢兢业业,不怕事,也不惹事,高大个子也让很对心怀不轨的人息了心思。
顾灵开始两天教过他价格和说话技巧,他很快记住,并牢牢记在心中,应对人也有一套。
又一日裴慎冒着寒风回家,褪去外衫,顾灵接过衣服搭在左手,及时送上热乎可口的热汤。
“秦大哥果真可靠,早知道,应该早些让他帮忙。”
裴慎听着顾灵夸赞其他男子,即便那是他的下属,依旧不高兴,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接过碗,一口闷了。
顾灵感受到他在生闷气,摸不着头脑,随即领悟。
“当然也辛苦啊慎这些日子风雨无阻往外跑。”
这句称呼一出,裴慎气便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