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茵说什么了?”
江辰一进寝室,正在聊天的罗鹏三人打住话头,全部看向他,似乎都在等他回来。
“还能说什么,把我臭骂了一顿。”
江辰耸了耸肩。
“她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罗鹏顿时打抱不平。
“江辰,你就是太客气了,怜香惜玉没错,但也是分对象的,关于魏楚茵,那就是一个字,贱,之前拼命唆窜艾倩和你分手的,是她吧?现在又整出这么一副怨妇模样给谁看?拍戏呢?”
罗鹏桀骜道:“要是我,指定赏她两个大耳瓜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
李绍道:“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同学。”
“咱们拿她当同学,她拿咱们当同学了吗?以前她怎么对江辰的,现在看见江辰和李姝蕊在一起了,心里就不是滋味了,不满了,就来胡搅蛮缠,什么意思?把江辰当什么了?“”
罗鹏看似在说魏楚茵,可听起来却有种指桑骂槐的味道。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好歹是考进东大的,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吗?我也是服了,她为什么这么操心别人的事?是因为自己没人要吗?要真是这样,我倒是可以给她介绍几个,菜市场杀猪的,工地里搬钢筋的,器械厂紧螺丝的,随便她挑。”
不得不承认,罗鹏的嘴巴也确实很毒,好在当时李绍把他给拉走,不然魏楚茵只怕能被活活气死。
白哲礼听了都有点尴尬。
“不过江辰,你这一手绝地反击确实玩的漂亮,居然能把李姝蕊拉去一起上课,这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罗鹏佩服的看向江辰。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出于江辰的主观意愿,而是李姝蕊主动提出的。
当然。
江辰也不会去解释。
唠了会,几人各忙各的。
回到座位上,江辰拿出手机,想着给李姝蕊道个歉,毕竟那声“小三”,对任何女人而言都是一种巨大的侮辱。
李姝蕊是替他挨的。
编辑了条信息出去,江辰随后发现,李姝蕊竟然在直播,似乎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一次,江辰并没有拿礼物狂轰滥炸,而是低调的默默看了会直播。
江辰,你不会是觉得,李姝蕊是真的喜欢你吧?别忘了她之前对你是什么态度!她看上的,只是你的钱,只是那三百万而已!
魏楚茵的话在耳边回响。
李姝蕊的变化,清晰可见。
其实关于对方看上的是自己的什么,江辰一点都不在乎,毕竟他的目的,只是完成攻略任务而已。
可话虽如此,但人就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很难去控制自己的思想。
即使不在乎李姝蕊对自己的好感究竟源于哪个方面,但此时江辰还是情不自禁的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李姝蕊的前后态度变化,真的仅仅只是因为钱吗?
看着直播间,江辰心里不禁冒出了一个想法。
假如他这个时候以“寒江孤影”的身份,去进行试探,可能会很快得出一个清晰的结果。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正在直播的女孩说过的一句话。
在你决定测试一块玻璃硬度的时候,这块玻璃,是注定要碎的。
想要测试人性的人,人性也都高尚不到哪去。
静静的看了会直播后,江辰没有以寒江孤影的身份对李姝蕊进行挑逗,退出了直播间。
————
“姝蕊真坚强,她爸生那么重的病,她居然还能直播。”
食堂,刚打完饭菜的许思怡放下餐盘,貌似赞叹。
“不然呢?一味地伤心,除了伤害自己外,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如心态放平和点。”
郑晶晶坐下接话道:“而且我查过了,这个病,需要进行心脏移植。心脏移植手术,是很花钱的。姝蕊现在需要赚钱。”
李姝蕊因为要直播,所以没来一起吃饭。
“所以说,一家人健健康康,才是最大的福报。”
郭冉感叹。
“唉,我之前还挺羡慕她,但是现在……”
许思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吉人自有天相,姝蕊的爸爸一定会没事的。”郑晶晶用力道。
“但愿吧。”
许思怡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嘴角却不留痕迹的微微勾起,低头吃饭。
“抱歉,我有点急事,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了,大家再见。”
寝室里,一个电话的打进让李姝蕊不得不提前结束了直播,
“姝蕊,我已经和我朋友说了,他需要你父亲的一些相关资料,你看你什么时候能够给他拿过来。”
是梁振伦。
这厮确实还算靠谱,效率挺快,中午才收钱,这才半天就有了进展。
“今天恐怕来不及了,我没去医院,在学校里。”
“没事儿,不用这么着急,你看哪天方便,提前和我说一声就行。”
梁振伦笑道。
不是他爸躺在病床上,他当然不急,但是李姝蕊却没法这么淡定了,父亲正在和死神角力,凶险万分,早一天进行手术,无疑就能早一天脱离风险。
“明天吧,明天我就去医院拿资料。”她立即道。
“那就明天晚上,你看行吗?”
“可以。”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联系。”
挂断电话,李姝蕊深深吸了口气,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有了心脏,父亲无疑就有救了。
下意识的,她想给江辰打个电话,分享这个喜讯,可是随即又想到了下午在阶梯教室的经历。
她提出一起去旁听,确实是心血来潮,但一部分,也是出于主观意愿。
现在想起来,似乎是有点过于冲动了。
现在学校里的人还不知道江辰的真实背景,所以不会觉得什么,可是江辰本人呢?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态度改变,是因为他的钱?
念到这,李姝蕊兴奋的心情慢慢平复,克制住打电话的冲动。
这是自己的家事。
不应该总想着去打扰别人。
她慢慢的放下手机,只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表现得太过主动。
可是这位向来我行我素的艺院院花浑然忘了,以前的她,何曾在意过任何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