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哥,我们刚刚收到二叔传来的消息,知道大哥对你做下的事情,父亲他……很愧疚。”
慕城丞知道这个时候指望不上慕自安,沮丧地低垂着脑袋站了出来。
慕城珏眸光闪烁的看着眼前少年,又瞥了瞥旁边的慕自安,讥讽一笑,“谁愧疚,我都不相信你父亲会愧疚,想给你父亲脸上贴金,也要看他配不配。”
“城珏,你这么说你三叔,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好歹是你长辈。”
董从凤脸色立即沉了下去,出声谴责。
她是慕自安的妻子。
一想到自家安身立命的慕氏集团股份,被慕城珏给算计没了,甚至大儿子如今的锒铛入狱,她就恨不得一枪崩了慕城珏。
可她的理智,也让她清楚明白,眼下的处境,不允许他们再跟慕城珏对着干。
慕城珏发出低沉的笑声,声音凉薄至极,“所以他该庆幸,他是慕家人,否则你可以去问问北城任何人,得罪我慕城珏的下场是什么!”
语罢,他漠然的视线落在看起来纯真无害的慕城丞身上。
四目相对。
慕城丞心脏不由紧了紧。
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去世多年的爷爷。
藐视一切,积威多年,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
“你是个聪明的人,把你父亲看好,我的忍耐是有限制的。”
慕城珏居高临下说完,就示意林婳等人跟他离开。
林婳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一家三口,又看了看走远的男人,想也不想的就跟了上去。
戴娜一家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他们想和慕城珏结交,那么慕城珏讨厌的人,他们绝对不能去结交。
所以他们疏远又不失礼貌的对慕自安一家三口点了点头,就各自离开。
眼看一行人消失在自己面前,慕自安气得脸都扭曲了,胸口剧烈起伏。
董从凤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也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她因为一直都在国外,虽然知道自己丈夫和慕城珏一直暗暗争权夺利,可从来没有和慕城珏直面争执过。
尤其是慕城珏刚才那丝毫不把他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的态度,更让她怒火中烧,觉得被冒犯了。
“慕城珏他这么无法无天,二哥难道不管吗?”
虽然气得很,可多年的贵妇休养,让她骂不出难听的话来。
慕自安冷哼讥讽,“管慕城珏?你想太多了,我这个亲弟弟在他心里都没有慕城珏重要,甚至为了慕城珏成长强大,他都要拿我这个亲弟弟来给慕城珏当磨刀石。”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情绪太激动,四周的路人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慕城丞见状,连忙出声阻止,“爸,有什么回家再说,现在在外面,人多嘴杂。”
慕自安虽然愤怒的快要失去理智。
可面对自己看重的小儿子,他还是能听劝。
……
登机后,林婳直接选了最后面的座位坐下,还拉着凌赤一起。
别看她今天跟没事人似的,跟着慕城珏来机场,可她心里还膈应着昨天的事情。
只是碍于工作原因,她没办法无视慕城珏。
慕城珏看着一直跟自己闹脾气的女人,眼中满是无奈。
他下意识想过去,耳畔就传来艾伯特夫人柔和的声音,“慕先生,可以跟我们母女讲讲北城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吗?”
慕城珏皱了皱眉头,到底没有拒绝。
不一会儿,清冷悦耳的讲解,在飞机上响起。
戴娜和母亲听得很认真。
林婳靠坐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这些天她一直紧绷着神经,加班加点处理手里的事情,眼下终于踏上回程的路,让她不禁放松了心神,同时无尽的疲惫感也卷席而来。
或许是她心里还惦记着其他事,这一觉林婳睡得并不踏实。
在飞机遇到气流颠簸的时候,她就被摇晃醒了。
“凌赤,现在几点了?”
林婳歪着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晚,迷糊着询问。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魅惑。
慕城珏听到这娇媚柔软的声音,心间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无比温柔道:“按北城时间算,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要起来洗漱,吃点东西吗?”
听到这话,原本懒懒洋洋靠着的林婳,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惊愕的扭头看过去,就撞进慕城珏那双布满柔情的双眼。
这一刻,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砰砰地用力跳着,仿佛下一秒要从胸腔跳出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到我,让你这么惊讶吗?”
慕城珏瞧着林婳脸上惊愕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