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预定计划到植物园区梅森咖啡馆周围转了一圈后,卢米安回到乱街“金鸡旅馆”,直接走上三楼,来到疯子住的10号房间。
砰!砰!砰!他拍响了房门。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屋内的呓语一下变得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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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tm也要死了!”卢米安没什么表情地骂了一句。
那疯子似乎被他的气势吓到,竟沉默了下去,但也未做任何回应。
卢米安没再拍门,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截铁丝,钻入锁孔,捣鼓了几下。
喀嚓一声,那扇多有污渍的棕色木门“自行”向后打开了。
卢米安随即看见了那个疯子,他依旧穿着那身亚麻衬衣和黄色长裤,正跪坐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胡须差点连眼睛都遮住。
卢米安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房门,然后蹲到疯子面前,压着嗓音道:
“我也遇到了蒙苏里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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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疯子明显抖了一下,只剩恐惧的蓝色眼睛出现了某种化冻的迹象。
过了几秒,他喘了口气,沉声问道
“你确定是蒙苏里鬼魂?”
“我不知道,所以找你确认一下。
“你遇到的蒙苏里鬼魂长什么样子?”
疯子颤栗着回答道:
“一道黑影,像个孤独的老头,背有点驼,走得很慢。
“我注意到它之后,它就消失在了黑暗里,我刚开始不知道它是蒙苏里鬼魂,直到我的父母、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一个接一个死去……”
和我遇到的那個真的很像……卢米安皱了下眉,怀疑自己确实遇上蒙苏里鬼魂了。
他想了下道:
“你家人分别是怎么死去的?你本身有遭遇袭击吗?”疯子飞快摇头:
“我,我除了经常感觉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没别的遭遇,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孩子生了重病,死在了医院,我们刚让他接受净化,葬到了地下墓穴,我妻子,我妻子就崩溃了,自己吊死在了房间里。
“教会很重视,派了整整三名神职人员住到我家里,那段时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以为噩梦已经过去。
“过了新年,那几名神职人员撤离了,没多久,我父亲勒死了我的母亲,用家里的餐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再后来,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偶尔醒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搬到了这里……”
疯子蓝色的眼眸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整个人给卢米安的感觉就如同绷到了极限的弹簧,随时可能断开。
疯子摇起了脑袋: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当时以为噩梦已经结束了,要不然那三名神职人员也不会离开……”
“我遇到的应该也是蒙苏里鬼魂,看我们谁能活得更久吧。
“要是我找到了解决这个诅咒的办法,你可以付钱请我帮你。”
“办法,办法……”疯子翘起了嘴角,又哭又笑地重复起卢米安的话语。
他旋即抬起双手,抓住头发: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卢米安本想问下这疯子叫什么,免得以后将他送去公墓或者地下墓穴时没法铭刻姓名,见状只能摇了摇头,转身开门,走出了310房间。
回到207,卢米安坐至床边,思考起怎么解决蒙苏里鬼魂带来的诅咒。
而且,他没什么直系亲属,第一个因诅咒死亡的大概率就是他自己,那也许会发生在下半年,也许就在下周甚至今晚。
幼年时期的他家庭情况还算不错,但那个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是个花花公子,后来还成了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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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亲被气到病死,他的爷爷被弄到破产,带着他住到了贫民区,没几年也过世了。
所以,被奥萝尔收养后,他主动问能不能跟着她姓,换一个全新的名字。
卢米安不知道那个单纯只是贡献了体液的家伙现在是死是活,如果已经死了,那毫无疑问是件好事,要是还没有,他希望蒙苏里鬼魂加把力。
至于自己,卢米安可不敢仗着体内有邪神污染,身上有伟大存在封印就认为蒙苏里鬼魂不会对自己做做什么。
只要不附到他身上,对方什么都能做!
想到这里,卢米安眼睛一亮,刷地站起,走到桌旁,翻出了纸笔。
他打算现在就给“魔术师”女士汇报任务的进展,顺便提一句自己遇到了蒙苏里鬼魂,不知道是否已经被诅咒,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那位以“魔术师”为代号的女士不是他的家长,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绝对称得上他的上司,而遇到困难,向上司求助,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情!
卢米安斟酌了一下,落笔写道:
“尊敬的“魔术师’女士: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取得了奥斯塔.特鲁尔的信任,并让他介绍我加入k先生召集的神秘学聚会……
“我想知道我是否已经遭受蒙苏里鬼魂的诅咒,或是别的什么影响,该怎么应对?”
写到最后,卢米安特意落下了“权杖七”这个代号,以提醒对方不要忘记自己属于他们那个神秘组织的外围成员。
——这是卢米安通过那位女士以塔罗牌的“魔术师”为代号,而自己拿到了塔罗牌的“权杖七”推测出来的。
他怀疑那位“魔术师”女士很可能属于一个以塔罗牌为象征,信仰着那位伟大存在的隐秘组织,其中,大阿卡那牌是正式成员,每一位都异常强大,小阿卡那牌是外围成员承担着不同的任务。
折叠好信纸,卢米安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扫起房间,将隔壁钻过来的几只臭虫全部摁死,丢到了盥洗室的垃圾桶内。
做完这些事情,他才点燃蜡烛,制造“灵性之墙”,以自我的名义召唤起“魔术师”女士的信使。
没多久,烛火染上了幽蓝的色泽。
而这一次,那个小臂高,形似玩偶,穿着淡金色小裙子的信使直接出现在了火焰顶端,漂浮在那里。
它没有焦点和神采的淡蓝眼眸环顾了一圈,轻轻点了下头:“比上次好多了。”这声音飘渺虚幻,不像人类能够发出。
“事实上,我也不喜欢那些臭虫。”卢米安顺势搭了句话。
玩偶信使流露出了些许笑意
“是吧?没有任何生物会喜欢那些虫子!”
卢米安看得出来,它的态度还算满意,似乎是因为“双方”讨厌同样的东西。
说完,玩偶信使伸出没有皮肤质感的苍白手掌,让那封信浮了起来飘往上方。
卢米安循着轨迹望去,正好看见拿住信的“玩偶”泡沫一样破碎消失了。
他由衷感慨道:
“有信使真是方便啊……”
结束仪式,清理好木桌,卢米安又坐回了床边,等着信使带来反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深,地下酒吧内传来了一阵阵歌声,而卢米安始终没有等到“魔术师”女士的回信。
这让他皱起了眉头:
“‘魔术师’女士有别的事情忙,暂时没空看我的信?
“不能一直这么等着,得另外想些方法自保……
“‘猎人’加‘挑衅者’都没有处理诅咒的能力,如果真是诅咒的话……
“‘舞蹈家’也不行,除非跳完祭舞后,真的向那位隐秘存在祈求,可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呢,向那位隐秘存在祈求不行,我可以找那位伟大存在啊!
“我身上有祂的封印,窃取‘恩赐’的时候还得到过祂的允许,也不怕再向祂祈求一次!
“嗯,祈求祂帮我消除身上的诅咒。”
卢米安想到就做,迅速又布置起祭坛。
因为“魔术师”女士未特意提过那位伟大存在所在领域的材料,所以卢米安相信用什么都应该不影响最终的结果,只要不涉及别的神灵。
他还是摆上了柑橘和薰衣草制成的橙黄色蜡烛,两根代表神灵,一根代表自己。完成前置准备后,卢米安退后一步,望着三朵偏黄的烛火,用赫密斯语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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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