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边。
温久把卢任伽、陆任怡、路芢冰、鲁仁丁全都抓住之后,她就成功获得了来自系统奖励的迷途之人的记忆碎片。
一开始她还以为能通过记忆碎片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结果使用了后才发现自己竟然陷入了新的幻境之中。
在这个幻境里她拥有别人无法匹敌的力量,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担心所谓的后果。
爽是真的爽,可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温久很快就清醒地抽离了出来,只是在转眼间,她又被拉入了一场真实无比的幻境。
这一次她回到了年少时,初遇师父的那个大雪天。
只是师父并没有像记忆中那样带她回师门,而是把她送去了福利院,她在福利院里受尽欺凌死在了初春到来时。
随后画面一转,她看到自己被锁进活动室之后,一直无人发现,她只能在饥饿与痛苦之中死去。
紧接着温久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数次死亡,且每一次都能精准打击到她内心的深处。
每经历一次,她的内心的防线就会被拨动一下。
一次又一次的幻境层层叠加,她就越来越恐惧死亡的到来。
是人都会心生恐惧,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就在温久又一次以凄惨的方式死去时,她内心的防线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不过她很快就再一次清醒了过来,双眼之中的恐惧在瞬间消散殆尽,只留下了一片冷静无比的银白色。
“很多事既然已经发生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向前行进,总是幻想回到过去改变一切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过去已成定局无法改变,握在我手中的只有未来。”
“我不喜欢去假设如果怎么样,我只知道在无数种可能性里,只要我做出选择就不能后悔。况且后悔是留给失败者的东西,并非是给成功者的奖励不是吗?”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
“如果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动摇我的心神的话,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比较好。还有你一直躲在暗处从中作梗不觉得很无趣吗,不如现个形和我好好叙叙旧呗。”
“你说是吧?苏勒马伊。”
温久不屑于称这样的垃圾为神,因此她完全没有尊敬之心,直接就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就在活动室中响起。
“小丫头~每一次见到你,你都能给我惊喜。”
不知从哪漫出了许多的黑烟,随后在眨眼间凝聚成了人形。
与她之前看见的模模糊糊不同,对方这一次的人形已有了轮廓,想必再过些时日就能彻底幻化成人了。
“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苏勒马伊之神悬浮在半空中,“你成长的速度真是惊人啊。”
闻言,温久轻抬银眸看向对方,“谢谢夸奖,所以你这次想做什么?不会又要拉我入教吧?”
“你之前都拒绝过我了,还毁掉了我的水晶球,”苏勒马伊之神忽然飞到了她的面前,“我可不是个缺信徒的神,既然你不愿意,那我自然不会强迫你的。”
“是吗?那你辛辛苦苦地搞了这么一场,总不会是为了与我闲聊几句吧?”她才不会相信对方的鬼话。
若是苏勒马伊之神真的没想法,对方又何必利用她从前的记忆,制造出这么一个奇怪副本来呢?
其实她先前发现了各种巧合之后,她就一直在认真地思考。
若要说在这个世界有谁了解她的过往,那就只有曾窥探过她记忆的苏勒马伊之神了,只是她没有想通对方为什么要制造这个副本。
是想单纯恶心一下她?还是想用这个威胁她?
直到她进入活动室被传送后,她这才隐隐约约有了个想法。
“你说你这么聪明做什么~让我都有点无从下手了~”苏勒马伊之神又发出了低低的笑声,“那我就再问你最后一次吧,你当真不愿做我的信徒吗?我可是世间唯一的真神,我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闻言,温久不禁轻嗤了一声,“信仰你?可拉倒吧。信仰你的人被抓了个七七八八,不是判终身监禁就是流放无人星,我看他们信仰的不是真神而是霉神。”
在她把话说完之后,苏勒马伊之神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没有什么愿望是需要神来满足的,所以你就别在我的身上白费心思了,”她压根就没管对方的沉默,只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想法,“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我还是劝你一句早收手别把我逼急了。”
闻言,苏勒马伊之神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沉默只是她在安静思考般。
“把你逼急了会怎么样?”她满不在乎地轻笑了一声,“人类于我而言就是玩具,只要我的心情不好,随时都能毁掉你们。”
“即使是你这样聪慧又有力量的人类,在我的面前也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难不成你以为,自己能与神祇抗争吗?”
“若是你愿意成为我的信徒,就能拥有无上力量,凌驾于众人之人。”
话音落下,温久却是答非所问,“制造这样的幻境应该很耗费神力吧?我猜你的出现是受到一定限制的,你不能直接操控整个副本的发展,只能在剧情和线索中做一些修改。”
“只要我们按照你设定的剧情往下走,就一定会陷入你编织出的幻境之中。可若是我不往下走了呢?你还能把我困在幻境里吗?”
不等面前的苏勒马伊之神反应过来,她就举起手中的剪刀狠狠刺进胸口。
这是她在来活动室前,在一间教室里找到的。
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无比,凝聚成形的黑烟瞬间消散。
随着一道刺眼无比的白光闪过,本安静的活动室忽然嘈杂了起来。
“嗯?久姐?嗯?我们怎么就通关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她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雾里看花花非花,水中望月月非月。
一切都是虚幻,仿若做了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