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帝子…”
华妃儿红唇紧抿,一身华衣潋滟,露出雪白的香颈、肩胛,魅惑至极。
哪怕之前她已经见过凌霄一次了,可仍旧是被这个少年的气势所惊慑,欲罢不能。
甚至!!
以她地至尊的境界,竟丝毫看不出凌霄的修为。
就连他身后跟着的那名青衣小婢,都给予了她极大的压力。
可想而知,这位人族帝子的实力,该是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嗯?华圣女,有事?”
凌霄眉头轻挑,果然不曾看到张九极的身影,脸上笑意愈发玩味。
他之所以要故意暴露张九极的身份,就是为了引起阿难的注意。
虽说!!
如今世人皆知,张九极乃天魔部将,残忍无比,曾勾结魔道强者,镇杀了诸多的宗门天骄。
可传言毕竟是传言,况且,阿难身为青木至尊的大徒弟,根本不会轻易被这些传言迷惑。
像她这样的绝世妖孽,一定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凌霄要做的,就是要她亲眼看到张九极的罪孽。
如此,再挑选一个适当的机会,给予她一些爱和安慰,这位身有缺陷的剑道骄女势必会俯首帖耳,主动敞开身…心了。
“帝子今日在山下,为何对我宗门里的那位山野青年感兴趣?”
华妃儿红唇轻启,有意无意地摆弄姿势,就连眼神,都流露出丝丝…妩媚。
闻言,原本喧嚣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无数的目光汇聚在凌霄身上,显然也是有些好奇,堂堂帝子究竟是因何对一个蝼蚁生出兴趣的。
“哦,那个青年…总给我一些熟悉的感觉。”
凌霄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脸色似是有些凝重。
“哦?熟悉的感觉,难不成帝子与他认识?”
华妃儿黛眉轻簇,愈发感觉困惑。
按理说,像凌霄这样的修为,但凡是接触过的人,一定会有所印象。
可,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不是,之前我曾与天圣商盟的花姑娘一同诛魔,而那个青年的身形、神色,很像她的小师弟,张九极。”
凌霄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华妃儿,“所以,我才问了华宗主他的身份。”
“什么?!”
“张九极?天魔部将张九极?!”
听到凌霄所言,众人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恐震撼。
以凌霄的修为,绝无可能信口开河。
更何况,天魔部将即将降临神昆山脉的传言,早已是甚嚣尘上。
难不成…太上洞天…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尽数落在华妃儿身上,眼眸中隐有戒备。
“张…张九极?帝子此言可有凭证?!”
华妃儿脸色一白,她本是想借助这丝关系,拉近与凌霄的距离。
可她万万没想到,凌霄所谓的熟悉,竟是源自于此。
如此一来,太上洞天势必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华圣女不必着急,凌某素来坚信,除魔道路,崎岖且长,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妖魔。”
凌霄眸光平静,不着痕迹地看了阿难一眼。
只见此时,这位九天玄女脸色虽然平静,但眼神里却有剑纹缭绕,显然也是破了心境。
关于她与张九极的关系,世人无从得知。
可,就如凌霄猜测的那般,哪怕到了此时她仍旧不信,师尊会收一个邪魔为徒。
反倒是凌霄,一而再再而三地认定张九极是魔,令人愤恨却偏偏…无可奈何。
“凌霄帝子…为何认定张九极是魔?”
就在华妃儿神色变幻,不知所措之时,阿难却突然以神魂传音,响彻在每位天骄心底。
“嗯?”
闻言,众人脸色一愣,看向阿难的眼神里,充斥着一抹诧异。
要知道,这位玄女的性情,极其的冰冷淡漠,从不理会世间俗事。
像今日这般刨根问底,乃是众人平生仅见。
“认定张九极是魔?”
凌霄眉头轻挑,微微摇了摇头,“当日张九极屠杀青苍天骄,乃是众人亲眼目睹,那般行径无比的残忍,更何况,自始至终凌某也从未认定他是魔,天魔部将四字,乃是他亲口所说。”
“怎么,阿难玄女莫非认识张九极?还是说…玄女觉得凌某是一个信口雌黄之人?”
话落,凌霄脸上的神色早已冰冷下来,眸光深邃地盯着下方的阿难。
顿时间,一股无形霸势席卷而开,横压天地。
而阿难脸上的冷漠,几乎瞬间凝固了下来,眼眸震颤,惶恐不已。
就连其他三宗弟子,此时亦是脸色苍白,心神欲碎。
之前的凌霄,始终都是一副温和模样,以至于众人似乎都忘了,这位帝子可是曾经为了顾朝辞,一人屠杀过整个下界的狠人。
“是啊,我之前听闻,张九极那个畜生连自己的师姐都杀,这般行径不是邪魔又是什么?”
“就算他不是天魔部将,所作所为也足够千刀万剐了,没想到阿难玄女竟会为这样一个人质疑凌霄帝子。”
“莫不是这其中…另有隐情?玄女宫…”
人群中顿时传来阵阵议论声,原本众人对于华妃儿的敌意,尽数转移到了阿难身上。
听到众人所言,阿难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寒彻。
她虽是三宗第一妖孽,可说到底…对于人心还是不够明了。
别说张九极是真魔无疑,哪怕不是,凌霄帝子说他是,在场众人有谁敢反驳?
“好了,我想阿难玄女的本意,也是不想随便冤枉一个好人,此事就此作罢,今日凌某之所以前来三宗,探寻秘藏并非目的,我来…就是为了防止天魔部将趁机作乱。”
凌霄豁然起身,看向下方的三宗天骄,“如今青苍已是危机四伏,我希望…各位能够同仇敌忾,共度难关!”
“帝子…大义!!”
见此一幕,一众天骄纷纷起身,端起酒杯,共饮而下。
此时凌霄短短数言,却令他们浑身热血沸腾,有种忍不住…想要为他卖命的冲动。
而自始至终,梁萧的脸色都是极其的平静淡漠。
哪怕以他的空明道心,都是完全无法揣测这位帝子的心性。
这样的人,向来都是最危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