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人族，这就是下场。”
战台之上，凌霄负手而立，黑衣猎猎。
此时他的语气极其的平静，脸上更无波澜，可他站在那，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俯瞰众生之意。
“公子…神威！！！”
“公子！！盖世无双！！！”
人群开始欢呼，沸腾，直至达到巅峰。
甚至一些宗族骄女，两只眼眸都已是爱情的形状。
此时在众人眼里，凌霄两字，早已不是无上天威，而是…人族脊梁！！
什么凌族少主，什么仙姿无双，都不重要了，对，都不重要了！
他，是人族风骨，傲立人间，不倒，便是一族气运所在。
倒下，亦是人族圣训，传彻万古。
人间神圣，大抵如是！
吻公子的嘴，做公子的人，突然间，这仙途索然无味了。
“嗡！”
金衣女子玉手伸出，身影腾空而起，翻转横空，将那金力身上的力道卸下。
可即便如此，她的身躯还是莫名颤动了一瞬，美眸中惊意流转，又低头看了一眼那早已重伤昏死的金力，俏脸微微一凝。
此时的金力，虽生机未泯，可气息萎靡，就算活下来，多半也是废了。
而他之所以还活着，恐怕并非是那位凌族少主宅心仁厚，相反…此举更像是杀人诛心，震慑妖族。
“小姐，让我去。”
墨翎脸色阴沉，尤其是此时凌霄的霸道，更是激起了他内心里真正的凶戾。
强者，才配称为敌人。
相反，那些败在他手下之敌，他甚至没有兴趣问他们的名字。
“嗯。”
金衣女子随手将金力丢给身旁的风岩，轻轻颔首。
此时她的眸中，似有金焰跳跃，周身妖气潋滟成雾，玄奥至极。
“你们，一起吧。”
只是！！
看着那从天掠来的墨翎，凌霄脸上却根本不见丝毫的波澜，反而语气平静地道。
“什…什么？”
闻言，不仅是墨翎，就连那金衣女子还有在场的一众学府弟子，脸上皆浮现一抹震撼呆滞。
一起吧？
公子的意思是，叫这些妖族青年，一起出手？
他要…一人战六妖？！
哦，现在是五妖了，毕竟那金力，怎么看都像是活不太成了。
霸道！！
简直狂妄！！
可，此时的众人非但没有感觉一丝的鄙夷不信，反而神色愈发的激动振奋！！
看到了么？
这就是我们人族的脊梁，气运，风骨，正道的光！
什么妖族天骄，不过挥手可灭尔！！
“凌霄少主，或许你并不知晓我等身份…所以…”
墨翎神色阴沉，立于天巅。
此时他的身外，早已有妖气横压万里，冥炎焚烧，试图令凌霄看到他的强大。
可，此时的凌霄却只是漠然摇头，神色沧桑，“我人族并非残忍嗜杀之族，可如果有人将这种温良看作懦弱，那么…今日我便以肉体凡躯，再证人族圣道！”
山风停寂，万物无声。
此时所有人看着那负手立于台上，黑衣绝世，仙颜无双的身影，眼眸中皆充斥一抹笑意。
只是这种笑容，却颇多凄楚，悲伤，甚至…苦涩。
多少年了！！
自从界主殿横压天地，掌控人间，人族虽并未像妖族那般被驱逐至四极之地，可…这种被人支配的卑微，早已深入骨髓。
世人眼里，界主便是此界神明，不可触犯，无从翻越。
毕竟，十万年前，纵使人族惊才无数，可终究还是被这位仙族之人碾压诛灭，自此消沉。
可今日，在这位凌族少主的身上，众人竟看到了光。
极致且纯粹的，希望之光！
原本凉薄的血脉，突然有了沸腾的迹象。
天亦何惧？
我以人躯立世间，逆神伐仙！！！
整座道山，鸦雀无声。
就连那三大院主，此时脸上都是一副震撼神情。
这十万年的传承，学府留名者不计其数。
甚至一些古之帝皇，仙宗圣人，都曾位列道天古碑。
可，与眼前这位少年相比，他们…都不值一提。
不仅是天赋战力，心性胸襟，就连…容颜气质，根本不值一提！
他看似霸道，实则背负的，又岂是一人盛名？！
他在为整个人族而战啊！！
此战不论胜败，单单这份气势，就足够惊慑万族，为人族立命，继先圣伟愿！！
人族，有此少年，天魔何畏，仙族何惧？
“凌族少主果然大义忠正，可我妖族又岂是仗势欺人之辈，既然少主要战，墨翎便陪少主一战！”
墨翎眸光轻颤，眼中战意高昂。
然后！！
还不等众人自震惊中反应过来，却见他的身外，惊人的妖气开始澎湃。
而那一尊墨色鸳影，再度显化天地，噙着不可一世的辉光，幻十万翎羽，从天而降！！
“公子小心！！”
见此一幕，众人脸色大变，原本眸中的震撼，顿时化作无尽的忧虑。
没错！！
公子是很强…大，可墨翎的这道攻势，却连尊境九品的道无涯都难以阻挡，公子…真的能带给人族新的奇迹么？
“公子…”
战台一侧，李芷初玉手紧握，俏脸哀愁。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场青苍盛事竟会演变至如此境地。
哪怕她心中对凌霄有种本能地信任，可一想到无涯师兄重伤时的场景，心底总是有些害怕。
她怕公子会败，会伤，更怕的是…她的信仰一朝崩塌。
“凌霄。”
在其身旁，陆鸣眸光淡然，脸庞上竟是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墨翎很强，强到已接近尊境无敌。
可陆鸣心底却无畏惧，因为他的底牌从未真正施展。
虽说以他的肉身之力，也根本阻拦不下墨翎的十万翎剑。
但，他根本不会给予这位妖族妖孽出手的机会。
方才如果不是凌霄突然出现，此时站在台上的，本该是他。
无涯师兄重伤落败，正是他登临四院第一最好的时机！
这种装比装一半卡住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好受呢。
凌霄，希望你的实力配得上你的狂妄。
否则，你们…终究只是我陆鸣问鼎天地巅峰的踏脚石而已。
“嗡！！”
就在众人神色惊悸地看向那无边翎羽之时，战台之上，突然有刺耳的嗡鸣声骤然响彻。
只见此时，凌霄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伸出，探出两指，朝着苍穹轻轻挥下。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