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礼话落,纪璇神情淡淡没什么反应。
瞧着她的表情,宋昭礼心下有了判断,倏地一笑说,“你知道。”
纪璇,“是,我知道。”
她确实知道,霍城前阵子就这件事曾开诚布公地跟她聊过,她觉得没有装傻充愣的必要。
宋昭礼紧接着道,“他之所以会被下套,跟喜欢你有关。”
纪璇轻挑眼尾,“嗯?”
宋昭礼抬手半握拳在嘴前轻咳了两声,“这件事说来话长……”
说着,宋昭礼观察了下纪璇的脸色。
这件事纸包不住火,纪璇终究有一天会知道。
有了那么多前车之鉴,宋昭礼深知这件事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要比纪璇从别人嘴里听到强,尤其是从霍城嘴里听到。
宋昭礼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大致跟纪璇讲述了一遍。
纪璇越听,神情越是淡漠,听到最后,脸上连仅剩的半点波澜都没了。
就在宋昭礼以为纪璇会生气时,她提唇道了句,“一个人连身边人都算计,这个人的一生基本也就这样了,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宋昭礼薄唇动动,想说点什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最终选择了闭嘴。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两人谈话间,车抵达医院。
这个点,医院已经下班,仅剩每个科室的值班医生,纪璇去挂号,带着宋昭礼去了急诊。
看诊的是个五十左右岁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瞧着颇为资深。
给宋昭礼检查完伤口,医生帮他做了下简单包扎,最后开药的时候,医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着宋昭礼说,“小情侣吵架归吵架,别动不动就动刀,这个习惯可不好。”
纪璇听着,不等宋昭礼接话,轻声道,“您误会了,他的伤……”
医生低头挪动手跟前的鼠标打断,“身为男人,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想留住身边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纪璇,“……”
宋昭礼从检查床上下来,迈步走到医生面前神色淡定浅笑说,“您误会了,我这伤不是我们俩闹矛盾,我为了留下她自残,是遇到了坏人……”
宋昭礼一本正经,医生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宋昭礼再次开口,语气平平,震慑却不言而喻,“您确实误会了。”
医生,“……”
几分钟后,纪璇拿着药单去买药,宋昭礼则在医生办公室坐着等着。
医生几次抬眼看他,眼里有惧意又有点别的什么。
终于,在医生第n次抬头时,宋昭礼似笑非笑道,“您有事?”
对上宋昭礼皮笑肉不笑的脸,医生一个激灵,彻底放弃了脑海里不该有的‘救世主’想法,“没有。”
宋昭礼,“嗯。”
过了一会儿,纪璇拿着药回来,问医生服用说明。
医生绷着脸快速讲完,不等他们俩离开,他先借故有事离开了医生办。
瞧着医生脚步匆匆的背影,纪璇狐疑开口,“这位医生这是……”
宋昭礼面不改色道,“内急吧。”
回程的路上,纪璇跟宋昭礼交代医嘱。
宋昭礼单手拄着车窗听着,修长好看的手指抵在太阳穴上,“那洗澡怎么办?”
纪璇说,“医生说伤口一周内不能沾水。”
宋昭礼脸泛难色,“有点难。”
纪璇,“忍忍。”
宋昭礼道,“别的可以忍,但是这个我真忍不了,我有洁癖,你知道的。”
纪璇默声。
随着纪璇不说话,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待车开出一段路,纪璇再次开口,“不行就让星河帮帮忙。”
宋昭礼闻言,抵着太阳穴的手指有节奏地点了点,慢声道,“也不是不行。”
当天晚上,顾星河就被宋昭礼喊去帮忙洗澡。
顾星河拘谨地看着面前正准备脱下睡袍的宋昭礼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四哥,这个澡,咱是非洗不可吗?”
宋昭礼看着他解睡袍,“你说呢?”
眼看宋昭礼就要宽衣解带,顾星河急忙阻止,“别,别,四哥,你冷静。”
宋昭礼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睡袍腰带要解不解,“你不想帮我这个忙?”
顾星河,“是,不是,也不是……”
瞧顾星河被吓得差不多了,宋昭礼松了口,“或者你可以找你嫂子帮忙。”
顾星河秒懂,心领神会,如蒙大赦,陪着笑说,“我懂,四哥,我去喊嫂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