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礼这句话,差点让邹柏岔气。
邹柏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接下来,邹柏索性也不吭声了,留了一句‘请继续你的表演’,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一般人面对独角戏,肯定或多或少会演得蹩脚。
更何况电话那头还有一个人在听着。
可宋昭礼是谁?
那是当年靠演戏追妻的金牌选手。
重操旧业,演技娴熟。
“老邹,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我缓解?”
“不能吗?不能就算了。”
说到这儿,宋昭礼还伴了一声苦笑。
电话那头邹柏听着,嘴角抽了几下,出声说,“老宋,不行咱别开公司了,去演戏吧,我觉得你不去演戏,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宋昭礼低着头,手扶额,“我这病是不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邹柏,“是,绝症。”
宋昭礼,“我那里没有照顾,丁姨在昆明,我这会儿在纪璇这里,她也不方便,我去你那里吧。”
邹柏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哼笑一声,“你来吧。”
宋昭礼皱眉,“你不方便?”
邹柏骂骂咧咧,“槽。”
宋昭礼深吸气,伸手去掏烟盒,“老廖也不方便,他肯定跟伍姝在一起,我不能去打扰他,闻二不在清城。”
邹柏知道纪璇听不到他说话,故意挑衅,“闻二不是刚跟你喝的酒?”
宋昭礼,“你别麻烦她,我已经够对不起她了。”
邹柏,“老宋,如果绿茶也分等级,那你绝对是顶级。”
宋昭礼嗓音沙哑,“不说了,我还在她这儿,挂了。”
随着电话那头邹柏的啐唾沫声,电话挂断。
切断电话,宋昭礼紧绷下颌攥紧手机。
纪璇这会儿正在洗手间里。
仅隔一道房门,想听不到门外说什么都难。
她自然知道宋昭礼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进退两难。
听宋昭礼电话里的意思,他现在病发,没地方可去。
她要是留他,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她也不想留,不想再徒增什么误会。
可她如果不留他,万一……
纪璇思忖了一会儿,抱有几分侥幸心理给伍姝发了条信息:你跟廖北在一起吗?
如果不在,她就让廖北来接宋昭礼。
伍姝这个时候正在刷剧,秒回:在啊,怎么了?
纪璇撒谎:没事,我还想,如果你们俩不在一起,就约你出来喝酒。
伍姝:他在也没事啊,喝吗?
纪璇:不喝了,不打扰你们俩的甜蜜生活,我办公。
伍姝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包。
跟伍姝闲聊了几句,纪璇靠在洗手池上出神。
就在她思考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时,拿在手里的手机震动,邹柏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纪璇,你千万别让老宋走,他那个病你是知道的,会自残,你就算不看在你们俩之前感情的份上,也看在一乐的面子上,帮帮忙。】
纪璇,“……”
挺好,她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纪璇捏紧手机,半晌,回复:他一直没好吗?
邹柏:怎么可能好?他如果没这个病,当初能跟你离婚让你走吗?他就是怕只万一跟他们斗起来,你再有个好歹,你说到时候让他怎么活?
纪璇:……
邹柏又发:你想想宋家大房那边的手段,宋老爷子他们都敢弄死,何况是你?
纪璇:我知道了。
邹柏:纪璇,我不是替老宋说话,当初他想跟你离婚,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不同意的,但咱话又说回来,你好好想想,如果换成是你,你愿意让自己深爱的人冒这个险?别说什么如果深爱就共进退,我跟你说,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深爱的女人跟自己以身犯险共进退。
看着邹柏的信息,纪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就好像是一个死结,大道理我们都懂,但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几分钟后,纪璇从洗手间出来,神情淡淡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太冷漠怕刺激到他,“你要不要卧室休息会儿?”
说完,担心宋昭礼误会,又补了句,“我今晚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