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姝全程都是懵的。
认知懵,某些触感也懵。
直到最后,她腿软得险些摔倒被廖北扶住,才从这场兵荒马乱中反应过来什么……
“廖北,你骗我。”
“你根本没病。”
伍姝软得站不住,酒醒了,声音里带了哭腔。
廖北手托着她的腰不松,嘴角噙笑,“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有病,是你一直觉得我有病。”
彼时,宋昭礼和纪璇抵达住的别墅。
顾星河把车停下,宋昭礼抱着人下车。
顾星河看着宋昭礼阔步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终究是挠了挠脑袋不敢吱声。
过了一会儿,宋昭礼回到别墅把人小心翼翼放在了主卧床上。
他刚伸手落在纪璇脸颊想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就被她抓住了手。
宋昭礼俯着的身子僵住,薄唇迟疑挑动,“纪璇。”
纪璇似乎是很热,在用他的手降温,用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呓语说,“乖,听话。”
宋昭礼,“……”
两人就这样维持这个动作足足十多分钟,宋昭礼身子都僵硬了,纪璇才睡意朦胧间松了手。
被松开手的宋昭礼扯过一旁的被子帮纪璇盖上,正想起身,视线落在她脸上,撑在床上的手抓紧,俯身靠近吻在她唇角。
宋昭礼这个吻很轻。
明明只是一触即松,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一吻结束,宋昭礼缓缓站直身子,在床边站了会儿,手撑着床沿坐在地上,脊背靠着床边,抬手一脸颓唐地解开脖子间的领口闭上了眼。
房间里这会儿全是纪璇身上的味道。
酒味混着清香。
宋昭礼每次呼吸,这个味道都会刺激到他身上每一处神经。
隐忍的滋味不好受。
可他目前除了这样,别无他法。
是人就有软肋,他也不例外。
他的软肋,就是不能再失去生命中任何重要的人。
他已经死了父母,死了兄长,不能再让老婆女儿跟着他冒险。
哪怕纪璇会因为这件事恨他,怨他,跟他以后有隔阂,他也不愿意让她陪着她冒这个险。
他不是个惜命的人,可是他惜她的命。
宋昭礼在房间里坐了大半个晚上,直到窗外天空泛起鱼白,才起身迈步离开。
回到次卧后,宋昭礼也没睡。
熬了一晚上,他这会儿身心都饱受煎熬,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点了一根烟。
随着吸烟入肺,宋昭礼长吁了一口气。
他其实一整晚都想抽烟,可惜怕呛到纪璇不敢抽。
一根烟抽完,宋昭礼迈步进了浴室。
褪去衣服,随着淋浴水从头顶冲刷而下,宋昭礼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探下……
纪璇今晚醉了,他也没少喝。
某些欲望在理智的时候尚且能控制,可一旦理智稍有裂缝,那些欲望就像被扑灭的火卷土重来,把一切都燃成灰烬……
次日。
纪璇醒来时已经是半上午。
人刚睁开眼,就被落地窗外的阳光刺了眼。
纪璇本能拧眉,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缓了会儿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此刻不在昆明……
不在昆明,这里瞧着也不像酒店……
纪璇呼吸一窒,倏地起身,在低头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戴整齐后,松了一口气。
喝酒误事。
古人诚不欺我。
确定自己昨晚没出意外后,纪璇四下扫了一圈,最后在床头柜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伸手拿过手机,找到伍姝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彩铃响了一会儿,电话接通。
纪璇这边刚喊了声‘伍姝’,电话那头响起廖北晨起懒散的声音,“喂。”
纪璇微愣,下一秒手比脑子快按了挂断。
过了几分钟,纪璇酒后脑子卡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伍姝的电话又回了过来。
看着手机屏上闪烁着的来电提醒,纪璇抿了抿唇按下接听。
“喂。”
伍姝小心翼翼,“璇璇。”
纪璇,“嗯。”
纪璇这个时候其实是想问点什么,但又一时间组织不好语言,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伍姝和廖北的事情她早有预感,但两人的关系已经突飞猛进发展到这个地步,确实是她没想到的。
听到纪璇只应了一声‘嗯’,伍姝轻咳两声开口,“璇璇,你昨晚休息好没?”
纪璇回答,“挺好的。”
伍姝抓住机会解释,“我昨晚喝多了,我也没想到酒劲会这么大,等我醒来……”
伍姝支支吾吾,想跟纪璇说实话,但又担心她接受不了。
倒不是她觉得纪璇小心眼。
主要是自己的闺蜜跟伤害自己的男人的兄弟走到了一起,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堵得慌。
这不是自私,是人之常情。
伍姝隔着手机正抓耳挠腮地想该怎么跟纪璇说,就听到纪璇柔声笑了笑说,“你跟廖北什么时候的事?”
面对纪璇的发问,伍姝坦白从宽,“就,就去年我去看你那次。”
纪璇记得,“那次你说什么都不在我那儿住,是去找廖北了?”
伍姝,“嗯。”
伍姝没跟纪璇说两人在一起跟她有关,怕她会有心理负担。
况且,她自己本来就对廖北有好感,没有必要再横生枝节。
伍姝一声承应后,顿了顿,声音压低几分说,“昨晚是宋昭礼带你走的吧?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