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礼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低垂，神情不辨喜怒。
纪璇微怔，一时间琢磨不透他说这句话的意图。
像试探，又像是……别有居心。
半晌，宋昭礼掀眼皮目光落在她脸上，眉目寡淡道，“听曾茜说，他为了谈成鑫诚那个订单没少付出。”
听到宋昭礼的话，纪璇暗松一口气，“确实。”
宋昭礼，“早知道他有这本事，我当初应该挖他到腾创。”
纪璇，“……”
现在撬人墙角都撬得这么明目张胆？
接下来的时间里，气氛不算太好。
宋昭礼不说话，纪璇也不能冒然说太多。
现在两人说是谈合作，但到底谁是金主，谁是三孙子，纪璇心里有数。
眼看一杯茶喝完，纪璇伸手拿过宋昭礼的茶杯添茶。
茶水添到七分满，宋昭礼沉声说，“我欠曾茜一个人情，跟你们合作，算是还了她这份人情。”
这是在解释她最开始的问题。
纪璇添茶的手一顿，得体接话，“不管怎么说，都很感谢宋总愿意跟我们合作。”
宋昭礼道，“腾创的项目不好接，你心里有个底儿。”
纪璇抬眼，“怎么说？”
宋昭礼说，“宋氏要来昆明开分部的事，想来你也知道了，腾创和宋氏是死对头，到时候在项目上，他们避免不了会做手脚。”
纪璇了然，“我会叮嘱下面的人多操心。”
宋昭礼，“嗯。”
茶水添完，纪璇双手捧茶杯递给宋昭礼。
宋昭礼伸手去接，手指擦过纪璇指尖。
虽然只是一触即松，但两人依旧俱是一僵。
先前公事公办的气氛，在这一刻有些变了味道。
纪璇心里一紧，不由地想，到底是有过一段过往的人，假装之前两人什么都没发生，根本不可能。
在这样的气氛下，纪璇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宋总，过去的都过去了。”
纪璇表情释然，划清关系的话说得简简单单。
宋昭礼清茶入喉，刚刚品的时候还只尝到清香，这会儿却觉得舌尖无端生出几许苦涩，随着喉结滚动，淡声道，“嗯。”
今天宋昭礼没带合同来，只是提前来给她一些忠告，告诉她，他的项目不好接。
两人聊完，纪璇起身送宋昭礼出门。
宋昭礼临上车前手撑着车门回头冷声说，“项目合同两天后我让邱林送过来。”
纪璇回笑，“有劳邱助理。”
目送宋昭礼上车离开，纪璇脸上笑意收起，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石宽，“腾创的项目到时候你亲自过去监工。”
石宽皱眉接话，“我们要跟腾创合作？”
纪璇挑眉，“不愿意？”
石宽抿唇，“没有。”
看着石宽明明就是不愿意还不直说的神情，纪璇只当他是替她顾忌，潋笑说，“做生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始终保持头脑冷静，别跟钱过不去。”
石宽低头看地面，“嗯。”
跟石宽说完话，纪璇转身回公司。
伍睿见石宽站在原地盯着纪璇的背影发呆，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喜欢？”
石宽没听懂，偏过头看他，“什么？”
伍睿没说话，只往纪璇消失的方向努了努下颌，让他意会。
石宽蹙眉，“不是。”
伍睿轻笑，“不是最好，如果是，及时止损，纪总不适合你。”
石宽，“……”
纪璇回到办公室后，先给曾茜打了通电话道谢，后打开微信重新添加了邱林的微信联系方式。
估摸着邱林这会儿在开车没办法通过，纪璇在添加他之后就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着手去忙别的。
谁知，她刚拿起手跟前的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就‘滴’了一声。
纪璇掀眼眸扫过去，屏幕上跳出邱林的通过信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