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璇的话让邱林微怔。
邱林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刚准备开口，纪璇已经转回头拧动门把手离开。
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邱林轻叹了口气，眉峰皱起。
过了一会儿，邱林走出办公室，走到对面宋昭礼办公室门前扣响房门。
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进’之后，推门而入。
迈步进门，邱林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宋昭礼开口，“宋总。”
宋昭礼背对着他，嗓音低沉沙哑，“都办妥了？”
邱林，“嗯。”
宋昭礼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邱林如实道，“有，纪经理说，您拟的补偿合同，她全部同意，还额外提了两个条件。”
宋昭礼，“说。”
邱林，“纪经理说，王诚行贿受贿那一百万，以后不准再提，还有就是，等她离职后，她的位置由她的助理苏妍接任。”
宋昭礼，“嗯。”
邱林，“宋总。”
宋昭礼回头，眉眼间难掩疲倦，“还有什么事？”
邱林沉声说，“我瞧着纪经理的意思，是想离开清城。”
听到邱林的话，宋昭礼身子僵了几秒，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离开？”
邱林说，“没说。”
宋昭礼，“嗯。”
随着宋昭礼话落，办公室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
邱林被这个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安静了一会儿说，“宋总，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宋昭礼，“去忙吧。”
从宋昭礼办公室出来，邱林提步回了自己办公室，关上门，自言自语道，“哎，一时间也说不清两个人谁更可怜。”
宋昭礼那边，邱林离开后，他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看着微信置顶纪璇的头像，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她能离开是好事。
他不能再动摇。
纪璇从递交辞职到交接再到办理离职手续，仅用了一周。
对于她突然离职的事，所有人都在欷吁。
有人同情她，有人看她笑话。
相比纪璇，苏妍瞧着比她还情绪低落。
几次交接项目，苏妍都明显心不在焉。
看她这样，纪璇忍不住用签字笔在办公桌上敲了敲唤她回神。
待苏妍抬头，纪璇笑了下说，“你现在不专心点，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售后服务。”
苏妍抿唇，“你真的要走？”
纪璇，“辞职申请都已经通过了，你觉得还能有假？”
苏妍深吸一口气，低垂着眼眸说，“我觉得你自从跟了宋总以来，根本就没好好谈过恋爱，一直都在跟宋家大房斗。”
纪璇轻笑，“这下不用斗了。”
苏妍，“豪门圈子里的东西，真的是看不懂。”
纪璇微笑说，“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群人，豪门世家也有融洽的。”
苏妍不吭声。
她没见过。
她从盐城到清城，接触过的那些豪门，哪一个不是钩心斗角。
为了争夺利益，兄弟互相陷害是常事。
她之前的顶头上司就是这样，利用有些手段举报自己的亲弟弟偷税漏税，至今对方都还在监狱里吃牢饭。
纪璇话落，蜷曲白皙纤细的指尖在她脑门弹了下，打趣道，“苏妍，你能不能看在我是个孕妇的面子上专心点？你知不知道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加班是件很累人的事。”
纪璇说完，苏妍揉着被弹红的脑门撇嘴，“是，纪大孕妇，我保证……”
苏妍话说至半截，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极轻的玩味笑声。
苏妍和纪璇闻声同时拧眉，一个转头、一个抬头。
在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宋铭复后，两人相继沉了脸。
不等纪璇说话，宋铭复率先开口，“纪璇，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