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迟疑。
她其实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但她还是想问。
她想给他多一种选择。
纪璇话落，宋昭礼低着头朝她看了会儿，伸手将人抱住，下颌抵着她的肩膀低沉着嗓音说，“老婆，我没那么脆弱。”
纪璇回抱他，“我知道。”
宋昭礼，“如果我真的那么脆弱，我那个时候就不会死皮赖脸追你，因为我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我爱的人的负担，只是，在面对某些突发状况的时候，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缓解，一点儿就行。”
纪璇，“嗯。”
去公司的路上，是纪璇开的车。
纪璇侧头看穿着衬衣西服裤的宋昭礼，狐疑地问，“你早上跑步穿的这身？”
宋昭礼手肘撑着车窗玻璃，修长的手指抵着太阳穴说，“老婆，你说有没有可能，我跑完步回到家后先换了身衣服才去的地下室？”
纪璇漾笑，“可能。”
车抵达公司，纪璇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去抱宋昭礼，再三跟他确定，“还好吗？”
宋昭礼轻笑，“一般好，还是柔弱不能自理。”
纪璇说，“中午一起吃饭？”
宋昭礼笑出声，“好。”
纪璇想让宋昭礼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她。
但她也不想让自己对宋昭礼的关心成为他的负担。
最好的爱，是陪伴，而不是打着爱的名义让他窒息。
这也就是刚才为什么宋昭礼说想来公司，她没有阻止的原因。
两人一左一右下车，乘电梯上楼，在电梯抵达财务部楼层时，电梯门打开，看到门外的人，纪璇和宋昭礼同步挑眉。
跟两人神情差不多的，还有站在门外的宋铭复。
显然他也没想到会碰到两人。
宋铭复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苍白着一张脸，边用手帕捂着嘴咳嗽，边迈步上电梯。
待电梯门再次关上，电梯间里的气氛变得诡异。
过了一会儿，电梯抵达项目部，纪璇提步下电梯。
等到电梯里只剩下宋昭礼和宋铭复，宋昭礼双手抄兜，身子懒懒散散地往电梯壁上靠了靠，似笑非笑道，“三哥，你相信冤魂索命吗？”
宋铭复闻言，掀眼皮看向宋昭礼，“你这是报复不成，选择吓死我？”
宋昭礼嗤笑，“或许？”
宋昭礼话毕，电梯门再一次打开，他迈步下电梯，宋铭复紧随其后。
两人刚下电梯，还没走出多远，迎面忽然走过来一个人。
对方脚步匆匆，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神情焦急，看样子像是在找人。
走廊里窗外阳光刺眼，由远及近，宋昭礼率先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居然是今天他跟廖北在车里看到的那个男人。
在看清对方的长相后，宋昭礼薄唇勾笑，轻挑了下眉梢。
紧接着，他身子侧了侧，故意让身后的宋铭复看到对方。
下一秒，不出他所料，宋铭复愕然愣住，整个人跌靠在身侧的墙壁上，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喘气。
宋昭礼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笑，脚下步子未作停留，阔步离开。
在宋昭礼走后，跟宋谦己有着七八分相像的男人疾步走到宋铭复跟前将人扶住，好心地问，“先生，你没事吧？”
宋铭复本来就已经被吓得不轻，在男人靠近后更是连喘息都紧了几分。
他不是个迷信的人，这个时候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宋昭礼刚刚在电梯里跟他说过的话。
——“三哥，你相信冤魂索命吗？”
冤魂索命。
宋铭复神经紧绷，一脸警惕地盯着男人。
男人也看出了宋铭复看他的眼神不对劲，清了清嗓子唤他回神，“先生？”
面对男人的问话，宋铭复宛若未闻，半晌，他才像是忽然从睡梦中清醒，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没事，谢谢。”
男人，“没事就好。”
另一边，宋昭礼回到办公室后，打电话把邱林喊了进去，阴沉着脸道，“帮我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