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波的事情因为证据确凿,很快就被定性了。
第二天就出了处理结果,如今这年代,贪污必然死罪,而他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他在家属院的房子也在当天被收回。
乔楠楠这个林波的新妻子,自然而然的也要被赶出林家。
她在大院里无家可归,思来想去,只能又将主意打到了钟家老两口的身上。
她坚信钟家老两口心软,只要她锲而不舍的哀求,就一定会收留她的。
她当即收拾了行李,去了钟家,祈求老两口的原谅。
只可惜,钟家老两口不肯开门,她索性就豁出脸面,跪在了钟家门口。
听说有热闹,明珠去苏桂梅家送完东西出来,便也跟着去扎堆凑了个热闹。
在乔楠楠跪了两个小时后,钟父终于出来了。
乔楠楠跪着爬上前,满脸委屈:“叔叔,叔叔,对不起,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跟阿姨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乔小姐,别再叫我叔叔了,”钟父站在大门口,语气格外的冷漠。
“那天我劝过你的,做人不要眼高手低,可你却坚持要跟我们决裂。如今你是林波的妻子了,我们老两口,也实在是不方便收留一个弟妹在这里。我记得以前林波说过,他在内市的老家有套房子,你作为他爱人,就去那边住吧。”
内市远在大西北,她一个土生土长的京市人,怎么可以去那种荒凉的地方。
她不要!
“叔叔,我这辈子从没有离开过京市,我不敢一个人走那么远,更何况……我说过要为你和阿姨养老送终的,我……”
“不必了,我家盛意虽然没了,但我还有个盛林,他可以为我们老两口养老送终,就不劳烦你了。”
“叔叔,求求你了……”眼看着老钟不肯松口,她脑袋往地上砸去,用力的磕头。
只几下,额头就红了。
周围传来嘲笑声。
“老钟两口子因为她,可算是丢尽了脸面,她还有脸哭。”
“可不?这老两口就是对亲闺女,也不过如此了,乔楠楠就是不知足。”
“要我说这就是报应。”
明珠站在人群里,眉梢微挑,慕强不是错,她错就错在,没有金刚钻,却非要去揽瓷器活,砸了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钟父闷闷的叹息一声:“我家已经雇上阿姨了,没地方给你住,如果你不肯去内市,就回你自己家去吧。”
“我爸妈今早知道林波被抓了,已经不肯跟我来往了,我……”
“与我钟家无关了,”他说完,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看热闹的众人道:“大家都散了吧。”
说罢转身拉开门,回了院落。
乔楠楠依然跪在原地,只可惜,几分钟后,就被钟父安排来的警卫员拖向家属院外。
她挣扎嘶吼,“我不走,放开我,这大院就是我的家,我不走!放开我!放手啊!”
她狼狈挣扎的时候,余光瞥到了人群里看热闹的明珠。
她想到什么,倏然挣脱开拉她的人,冲向明珠,却在距离明珠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再次被拽住。
她满脸不甘的怒吼:“明珠,你为什么要醒过来?你为什么没有死!如果你死了,我何至于为了过上好日子,而勾搭上林波?我可以一直住在方书玉家,利用孩子们对我的喜欢,让江铎慢慢接受我,可是……你为什么要醒过来呀,都怪你,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你害的!”
明珠嗤笑一声,她现在的下场,是自己设计的没错,但……别人可不知道。
果然,人群里立刻有人气愤的指向乔楠楠:“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明珠躺了三年,已经够可怜了,人家江铎自始至终都只在乎明珠,他俩的感情,在大院里可是美谈,也轮得到你这种货色染指。”
“就是,还咒人死,这可真是丧了良心了,也不看看你自己长的什么德行,你拿什么跟人家明珠比呀。”
明珠回头,对帮自己说话的几个人颔了颔首,目光淡淡的落到了乔楠楠的脸上。
“乔楠楠,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的男人身上。不是我家江铎,就是刘婉曾经的爱人林波。你既想享受男人给你带来的优渥生活,又不想与人一起承担不好的后果。
出了事,你只想着逃避,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事呢?女人从来都是独立的个体,可你却非要把自己变成寄生虫,我真的觉得……你的心又脏又龌龊,你真下贱。”
周围人立刻附和起来:“没错,这种下贱的东西赶紧滚出去,以后少来家属院。”
“再留她在这里,她接下来可不知道又要打谁家男人的注意了,毕竟林波一死,她就又成寡妇了。”
“对对对,赶紧把她轰出去。”
小警卫员强行将人拽离。
乔楠楠知道自己说不过所有人,干脆不再反驳什么,只是冷冷的瞪着明珠,那眼神里布满不甘、愤怒和戾气。
“明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属于我的一切,我全都会抢回来的,男人、孩子,我都会抢走的!你且等着吧!”
周围人看着被拉扯远的乔楠楠,都在议论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几人还七嘴八舌的宽慰起了明珠,说乔楠楠分明就是在江家做了一年工,把江铎和她家三个孩子,都当成她自己的了,简直异想天开呢。
这话听着都可笑。
但明珠却没有听听就算了。
乔楠楠敢当众说出这种话,谁能保证不是想狗急跳墙,跟自己鱼死网破呢?
她眸子沉了几分,双臂抱怀,右手食指在手臂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心中起了盘算。
乔楠楠在搭上林波之前,一直都在试图利用孩子们挽回什么。
而且她对孩子们的了解,也的确比别人要多,要是她真想从孩子们身上动手,来报复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可不希望什么狗血的绑架孩子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既然知道那是个祸患,那……这个女人是不能留了!要除!